“所以,第一天就要拚儘全力追,彆廢話了。”
交代完,雷克斯已經全速滑行離開,伊萊垂頭歎氣,往另一個方向追趕。
…………
“哥哥,我們還要跑多久啊?”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他的速度一降再降,很是疲憊。
希坎背上的雅娜將身子趴在他的背上,緊攥著他的皮毛。
“是啊希坎,希爾有些堅持不住了,要不咱們就停下來歇息歇息?”
“不,母親。雖然我們選擇了這條崎嶇的路線,但難保那群汙血不會派人追上來,我們已經失利一次,就不能再落了老路。希爾,你再堅持一下,再行半個曜日我們就停下休息。”
“好。”
希爾很累,還是忍耐著,父親已經死了,現在希坎就是家裡懂得最多的人,他是沒什麼用,但聽話還是會的。
希坎身為四星獸人,這樣不停歇地趕路還是有些受不了。
可他知道,他們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換他是那群汙血,也不會放過這麼個,能請動高星獸人的人,更何況母親還與主脈的人有關係,就更不可能放過他們了。
自己能想得到的,那群汙血不可能想不到。
他們現在,絕對不能停!
…………
“聖女大人又來看卡瑞特大人啦!”
照顧卡瑞特的獸人朝蘇棠打招呼,蘇棠點頭回應。
“他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那獸人怔怔點頭,險些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那個聖女大人慢慢看,我先出去了,不打擾你們,哈,哈哈!”
那獸人溜得極快,還順帶帶上了房門。
關上房門,他這才鬆氣地拍了拍胸口,剛剛真是嚇死個人了!
每日一問,讓他這個知道真相的一直憋著,遲早露餡啊!
卡瑞特大人什麼時候才告訴聖女大人,他已經醒了啊?
真是要累死個人了!
蘇棠搬了張凳子,坐到了卡瑞特床邊。
床上的銀色甲蟲包裹在綠色的未知黏液裡,破碎的甲殼沒了初見時的猙獰,血肉已經粘合得差不多了,還隱約能看見嫩粉的新肉生長而出。
蘇棠伸手,想要觸碰床上的人,手滯留在空中,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她長歎口氣“明明讓你拚儘一切活下去,為什麼總是這樣?塞維爾說,你差點就真的死了。”
“算了,是我私心太重了。你們有你們的責任和重擔,有時候總得付出些什麼,不是嗎?”
“可若是有一天,我也成了你們需要取舍的對象呢?你會如何選?”
蘇棠鼻子有些酸澀,她吸了下鼻子,換了口氣“抱歉,我不該說這些話的,我這樣太矯情了對吧?幸好,你沒有醒。”
調整了下心態,蘇棠又與他聊了些最近發生的事,營地重建得差不多了,雷克斯和伊萊去追擊主脈的人,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床上的人,還是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反應。
絮叨結束,蘇棠起身離開。
房門打開又合上,床上的人倏然睜眼,目光瞟向門口的位置。
湛藍的眸中滿是無奈和隱忍,他剛剛差點忍不住睜眼了,他想告訴蘇棠,是人就會有私心,她沒有矯情。
而他們也絕對不會讓她成為取舍的對象,成為交換的籌碼。
可卡瑞特還是忍住了,他不願用這樣的難堪的麵貌麵對蘇棠。
“該死,這東西到底多久能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