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嗎?
諾蘭的眼裡浮現水霧,如果他不出去走動,如果他沒有回部落的話,那‘他’應該就不會死了吧?
年輕氣盛的諾蘭出門闖蕩,與族人們分離,又因蝶族的非凡容貌,總是遭到外族的追捕。
是那個男人救了奄奄一息的諾蘭,他是位溫柔的巫醫,對待諾蘭也像自己的孩子那樣,因為諾蘭的天賦,他可沒少為諾蘭處理爛攤子。
諾蘭外出也是為了尋找延長壽命的辦法,從遇見諾蘭之時,巫醫的身體就開始走下坡路,再無晉升的可能,隻是他不舍得將這個消息告知諾蘭。
直到瞞不住了,才道出了真相。
他說“每個人都會死,不用為我傷心。”
可諾蘭不甘心啊,他已經到了獸王境界,自詡獸王來犯也能全身而退。
隻是當他外出幾日回來之時,他的家還是沒了,就連每每回到部落裡迎接他的男人也死了。
諾蘭原本是昴著心要與他們拚命,追捕的人卻告訴他,部落裡的人沒有死完,隻是被俘虜了,隻要他願意投降,就放了他們。
諾蘭信了,當他戴上撩開的時候,聽到的確是奧賽輕蔑到不耐煩的話語。
風輕雲淡,就好似在說,中午吃什麼的輕鬆話語。
“剩下的人都殺了吧,為了抓個蝶族死了我們這麼多人,那群人還敢反抗,早說了將人交出來,不反抗就不對他們下死手。一個兩個都這麼強,真是浪費時間!”
你讓他們怎麼交得出來?
諾蘭去哪可從未告訴過他們!
還不讓反抗,他們反抗又有什麼錯?
蘇棠迷迷糊糊睜眼,就聽見了一道似哭似笑的聲音,她起身走近,身旁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她左右看了一圈,哦,原來是開打了。
循著聲音靠近,她看見了樹上的諾蘭,月光透過樹乾縫隙照在他的臉上,蘇棠的角度看不太清。
“那個……你沒事吧?”
諾蘭哽咽,拭去眼淚,跳下了樹乾,臉色平靜。
“我沒事。”
就算他再如何裝作無事發生,泛紅的眼眶都是騙不了人的,蘇棠沒有拆穿他的話。
接著她就繼續坐回了原處,看著諾蘭自言自語,演著獨角戲,知道他這是在操縱傀儡,可一個人這麼動手動腳的,怪滲人的。
諾蘭透過奧利維爾的嘴,再次向奧賽道出了一個真相。
“你肯定在想,你的父親去哪了?”他俯身湊近,生怕奧賽聽不清楚,“他已經死了。”
奧賽瞳孔一縮,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隻是眼中的震驚昭示著他聽得一清二楚。
哐當!重物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諾蘭側頭,透過奧利維爾的眼睛,看見了門外站著的少女,微勾唇角。
他用輕快的語調朝著奧拉打招呼“嗨,不進來問候一下你的父親嗎?”
奧拉整個人都僵住了,手捂住嘴,似在極力遏製著尖叫。
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會胸膛破了窟窿倒在地上,為什麼爺爺的手會沾滿鮮血。
火光下,奧利維爾紫色的眸中陰翳得滲人。
她搖著頭,不斷退步,“不!爺爺!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