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得越多,她反而深陷更大的泥潭,每當她以為掀開一層麵紗後,能夠窺探到幕後更多的真相,可麵紗背後不是模糊的麵容,而是更深沉的幕布。
看不清,摸不著,遙不可及。
為什麼前麵降臨的神女都失敗了?是她們被眼花繚亂的生活迷惑了?
蘇棠不相信穿越到獸世的都是些蠢人,肯定有與她目的一樣,堅定信念想要回家的人。
隻要心中仍舊懷抱對親人的思念,仍舊想要回到原本的世界,那麼她們肯定會拚儘全力去達成任務。
可她們最終的結局,是湮滅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甚至於沒有濺出絲毫的波瀾,消失得無影無蹤。
又有多少人記得,她們曾經來過這個世界?
蘇棠取出筆記本和鋼筆,將木盒還給了西弗斯。
“前輩,我知道這裡麵的東西對你很重要。可是它們對我更重要,我正在走一條,她曾經走過的路,這裡麵有我想要的信息。”
即使男人看不見,她還是真誠注視著他,誠懇道“求您,將這東西給我。”
林靜的日記裡,肯定有很多重要的信息。
西弗斯也猜出了蘇棠的身份和目的,灰暗的眸子微動,他接住了那個木盒。
“如果你需要那東西的話,就將它帶走吧。我想如果她在的話,也會應允我的決定。”
蘇棠鄭重朝他鞠了一躬,“謝謝您,前輩。”
西弗斯沒有再說話,他重新將獸皮卷捆紮好,放回了原位。
正常狀態的西弗斯沒有抱著盒子不撒手的習慣,他將木盒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接著躺到了床上。
蘇棠也知道自己一直追著人家問問題,肯定很煩人。
可她真的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前輩?您去過無妄之森更深處的地方嗎?”
等了一會,蘇棠也沒能等到他回答,就在她失望喪氣的時候,西弗斯的聲音再次傳入耳畔。
“那裡麵,很危險,我最多也隻到達過腹地。再往裡麵,有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一切,誰也進不去。”
是誰也進不去,還是需要滿足特定的條件?
不過有這麼多荒獸守著,想要進到腹地,也非常人所能及。
“您有辦法帶我進去嗎?”
西弗斯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還帶著絲無奈。
“換做我全盛時期,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夠帶你進去,現在的我,更做不到。”
能隻身殺入神殿的存在,被譽為至暗領主的人,要帶個人進入腹地都做不到,無妄之森的深處,到底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正當蘇棠想再問一些問題的時候,西弗斯先一步將她的話堵住。
“時候也不早了,你們還是早些休息吧。我明早送你們出無妄之森。”
“那您呢?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已經過去了六百年,就算上一代神女有潑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活這麼久吧?
如果她真的有那樣的本事,也就不可能受困於神殿了。
“我答應過她,要在這等她回來。”
等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人,值得嗎?
那一點希冀是西弗斯堅持到現在的唯一支柱,要是連那點希冀都破碎了,他肯定也不想苟活於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