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蘭身上的飛雲梭分解,就要穿戴到蘇棠身上的時候,一股無形的抗力阻擋住了他的動作。
蘇棠搖頭,態度明確。
“它在你身上,比在我身上用處大。”
蘇棠替他拭去臉上的血跡,眼眶濕潤,“你要用它守護更多的人,首領大人。”
責任此刻成了一種束縛,厄蘭不是孤身一人,他要對得起身後支持他們的人。
諾蘭也不是傻的,這個時候不上前,以後就難說了。
“咳咳,怎麼說我也算你的伴侶,這個時候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蘇棠破涕而笑,諾蘭不知曉她的能力,會多想也是正常。
左右答應了人家,一開始她確實不喜歡諾蘭,可這家夥連死都不怕也要跟著她。
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不例外。
蘇棠朝他靠近,諾蘭笑顏逐開,眼中漾出更多的粉色,連睫羽都好似染上了甜蜜的粉色,即使衣裳破爛,仍難掩他傾城絕色的風姿。
諾蘭垂首在她唇上落下了個清淺的吻。
不是他不想來個纏綿悱惻的濕吻,讓蘇棠忘不了他,而是他根本不會啊!
“寒暄好了?”
見蘇棠朝自己靠近,塞德裡克抬眸向著西弗斯點點頭。
到了臨彆時刻,西弗斯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困惑,問出了那個他不願接受的事實。
“她……還好嗎?”
塞德裡克忽地恍惚,他憶起了林靜臨終時的囑托,若是他們無法接受她的死亡,那就不要將她已死的消息告知。
林靜太了解他們的性子,怕他們做出自絕的傻事來。
如今的西弗斯表麵看著還算正常,就是不知道這心理承受能力如何,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應該能放下了吧?
“她死了。”
塞德裡克腳尖輕點,躍至上空,恢複了獸形。
正當他伸爪要抓住蘇棠時,蘇棠一個躍身跳到了他的背上,她可不想被抓著走,肯定不舒服。
塞德裡克嫌棄地張了張鳥喙,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咽下了嘴裡的話。
臟死了,這麼臟還跑他身上來!
蘇棠不知道他還有潔癖,對著地下的人揮了揮手。
“前輩,你還好嗎?”厄蘭拍了下已經化為石雕的男人,他看著快碎了。
“我沒事。”
西弗斯回神,拎起了地上的屍體,脊背湧出純白的翅膀,如同墜落人間的天神。
他沒有現出完全的獸形,僅靠個翅膀,厄蘭也難以確認他的種族。
西弗斯答應了蘇棠,肯定不會食言。
反正於他而言,隻是跑一趟的事,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荒獸療傷的湖泊很大,西弗斯找了處荒獸聚集稍微少一些的地方,直接將人給扔了進去。
至於身體是沉落到湖底,還是被荒獸啃食掉,他就無法負責了。
重物撲通落入冰冷的池水中,濺起大片水花,原本閉眼小憩的荒獸紛紛睜眼,朝著上空的人齜牙咧嘴。
西弗斯甩都沒有甩他們,徑直飛離了這片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