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嘯,烏雲蓋頂,一場醞釀已久的狂風暴雨驟然落下。
天空再也看不見那輪模糊的日陽。
掙脫束縛的暴雨,如銀河倒掛,密密麻麻的雨滴擊打在地上,陷入泥裡,衝刷在昏沉的街道上。
抱著孩子的雌性趕忙拉上窗戶,因為力道不夠,拉扯了好一會都未能撼動分毫,她懷裡的熊崽子害怕地縮到母親懷裡。
女人輕柔和他說了什麼,熊崽子又順著她的肩膀,爬到了她的背後,棕黃的瞳孔裡充滿了對這場暴雨的畏懼。
匆忙趕回家的男人放下手裡的東西,顧不得更換濕透的衣裳,走到窗戶旁,接替女人的位置拉上了窗戶。
木質的地板浸滿了雨水,兩人都被淋得一身狼狽,相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女人撲進男人懷裡,男人寬闊的胸膛,揮散了她心頭的不安,男人伸手擁抱住伴侶和孩子。
對於普通人而言,隻要有家人的相伴,雨季也顯得不是那麼難熬了。
高達二三十米的城門被關上,手拿槍劍的士兵淋著雨站在城牆上,盤旋於上空的羽族獸人發出啼鳴,似乎在傳遞著什麼信息。
“統領大人,東門並未發現異常!”
芬達渾身濕透,黑色長發貼合在背部,右側臂腕上的臂套緊錮在手臂上,暗紅的顏色與他的肌膚相得益彰,淋漓的雨水自鼓脹的胸肌滑落,極具衝擊力的雨水打在臉上,也不見他有任何的動容。
“我知道了,加強警戒,這次的雨季,很不尋常。”
他抬手,感受著極具攻擊力的雨水,瞳孔中的一圈金色忽明忽暗。
彙報的士兵猶豫著說道“統領大人,大祭祀並未發下異常通告,想來這次的雨季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吧?”
芬達眸子瞥向他“彆的城門我管不著,隻是我東門,絕不能是第一個被攻陷的!”
士兵站直身子,捶胸行禮“遵命!”
處理完城門口的事,芬達回到了塞德裡克的莊園府邸。
塞德裡克穿著身純白的睡袍,腰間一根係帶鬆垮垮地墜在大腿上,雨水拍打在玻璃床上,如浴簾落下。
白皙如羊脂玉的肌膚,比起平日略顯蒼白,顯然他的舊傷還未痊愈。
芬達換了身衣服,找到了塞德裡克。
“大人,這次雨季,很不尋常。”
塞德裡克的目光仍舊看著窗外,沒有回頭,神色懨懨的。
“我感覺到了,荒獸這次可能有大動作,就是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會是誰。”
是要對光明血脈動手,還是黑暗血脈?
如今的黑暗血脈,已經經受不起大規模的攻襲了。
“我已經按您的意思,提前在迷霧沼澤進行了部署,確保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還有蘇棠那邊來信,說克裡斯最近纏她纏得很緊,她可能沒辦法及時向我們傳遞消息,還有就是向您詢問狼王克羅林的性格。”
“她問這個做什麼?”塞德裡克側頭看向他。
“她說,克羅林給她的感覺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