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俱是一顫。
克裡斯是緊張,蘇棠則是被嚇到了,她剛剛激動了,越到這個時候越不能急。
克羅林從二樓緩步下來,銀發披散,紫眸透著說不出的寒涼,黑色長袍襯得其神秘而威儀。
克裡斯從未見他穿過這種顏色的衣服,光明血脈崇尚光明,喜好銀白色,隻有黑暗血脈才會喜歡這種黑啦吧唧的顏色。
“哥?難不成我見你還需要通報?”克裡斯對現在的克羅林有些發怵,也不影響他一貫的驕矜。
“我聽說你住到這了,你要繼任第一元老了?帕薩克大人呢?”
約納爾想了想,還是維持著克羅林寵愛弟弟的人設,沒有苛責他僭越進了祖宅。
“不該你過問的事,不要多問。”他又看向蘇棠,目光冷冽,“下次,不要將外人帶進來。”
“哥,我和你說過的,她會是我的伴侶。成了我的伴侶,就是一家人了,為何來不得?”
約納爾眸光一凝,打量了蘇棠好一陣,蘇棠裝作害怕的樣子躲到了克裡斯的身後,怯生生的,和大多數麵對獸王威壓的雌性,表現得一般無二。
看了幾眼,約納爾就收回了目光,若是再年輕些,重獲生機的他對雌性還有些欲望,現在卻提不起一絲的興趣。
她們都不是她,也不像她。
“我很忙,沒空搭理你,待夠了就趕緊離開。”
說完這句話,約納爾就轉身上樓了,沒有要和克裡斯閒聊的意思,蘇棠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又是厭煩,還有糾結?
克裡斯也感覺到了克羅林對他的不耐煩,沒有追上去糾纏,拉著蘇棠到了一幅畫像麵前。
“這是我的母親和父親,怎麼樣?我和他們長得很像吧?”
蘇棠看著牆上的畫像,克裡斯的父母在獸世也是極為出挑的存在,隻是克裡斯隨了母親的長相更柔和一些,克羅林則是隨了父親更冷硬一些。
感召越發強烈,就好似嗚咽的鬼魂,找到了一絲光明後,嘶吼著將她越扯越近,終於他們走到了一樓儘頭。
儘頭處是一扇閉合的房門,那股感召的力量好似要將她的靈魂都扯出身體,蘇棠揉著額頭,險些倒地。
克裡斯眼疾手快,摟住了她的肩膀,關切道“沒事吧?”
“沒事。”蘇棠穩住心神,推開了那扇門。
房間內,隻有些再平常不過的家具和擺件,左側的牆壁上,掛著張燒了一半的畫像,隻餘下一雙交握搭著的手,和華貴的裙擺。
而那股召喚她的力量,不是來自這幅畫,而是她旁邊的牆壁。
那麵牆壁很奇怪,牆上掛著垂吊的金色燈盞,細密的紋路繪製成一幅奇怪的圖案。
“這是……”
“誰準你們進這來的!”克羅林眸光深冷地站在門口,目光似是淬了冰的毒,又冷又惡毒。
他眨眼間便出現在了她們麵前,克裡斯擋在了蘇棠身前,語氣有些弱“隻是看看而已,這地方不是你的了嗎?”
“難道你的長輩們沒有告訴過你,祖宅的東西不能隨便碰嗎!”
克羅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克裡斯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長輩?我有長輩嗎?”克裡斯艱難說著,眼角滑下一滴淚。
“哥,你竟然想殺我?為什麼?”他艱難說著,眸光悲涼且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