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人!”列可衣襟淩亂地跑了進來,還喘著粗氣。
一個兩個都是他的祖宗,來個克裡斯就算了,平日裡向來懂分寸的芬達也跟變了個人似的。
塞德裡克拉攏衣襟,眸光掃向他“發生了何事?”
列可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站姿端正,微微躬身。
“克裡斯和芬達打了起來。”
芬達可是他一手培養長大的,難不成還能輸給那個糖罐子長大的蠢才?
“他們愛打,就讓他們打唄,一個兩個精力旺盛得無處發泄。”
塞德裡克隻是輕飄飄一句,不用多想,他都能猜到兩人打架的原因。
這種小孩子的爭寵把戲,他幾百年就不用了。
“啊?”列可抬頭,有些不可置信,大人為何挺讚成的?
“可是,他們兩個是在花園打,您之前移栽回來的珍惜花種……”
話音未落,塞德裡克已經打開了陽台的門,一躍而下,如風影掠過。
雨季的花朵,並不畏懼暴雨的洗禮,看著嬌弱卻不嬌貴,反而會在曆經磨礪後,綻放出更豔麗的花蕊,所以守衛們並沒有將花園的植物移植到彆的地方。
打架就打架,毀了他的寶貝們可是萬萬不行的!
塞德裡克光腳踩在地上,急促的雨水落在他身上,沒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他身上就像有層無形的屏障,將一切都隔絕阻攔,屏障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讓他整個人都沐浴在熒熒光輝中。
天色昏暗,遠處的兩道身影卻異常矚目。
一銀一黑兩道身上,不斷碰撞後分離,兩人都沒有使用兵器,而是用的最原始的肉體碰撞,克裡斯已經殺得有些紅眼,微張的嘴巴能夠看見兩顆露出來的利齒。
獸世的獸人,不論是再溫柔和善的種族,都擁有這樣的利齒,除了故意的,一般隻在無法控製自己形態時才會顯露出來。
芬達的狀況比克裡斯好得多,他深得塞德裡克的真傳,維穩中正,就算麵對比自己弱的敵人,也絕不會大意輕視,因而克裡斯在他手上,占不到一絲便宜。
“我從未比你還弱的獸王,空有境界,毫無對力量的把控,大名鼎鼎的銀月族,也不過如此!”
嘴上嘲弄,可芬達清楚,克裡斯的天賦可以用恐怖來形容,剛開始交手時,他還完全還不上手,短短幾個回合間,便能洞察到空隙,戰鬥直覺強得離譜,更重要的是學習能力,他在模仿自己。
更重要的是,這人打起架來,就跟不要命似的,隻要找到機會,以傷換傷都要在他身上刮一下,跟個瘋子似的。
克裡斯沒有反駁他的話,胸膛劇烈起伏,紫眸爬上更多血絲,上衣被道道鮮血染紅,雨水衝刷而下,將鮮豔的顏色浸染成淡紅。
他甩了下手,一條純白的鞭子憑空出現,克裡斯握住散發著皎潔銀光的長鞭,輕輕甩動,一盆修剪漂亮的盆栽瞬間倒地。
見他亮出本命武器,芬達微眯眸子,掌心處浮現兩個半圓環,形似古代兵器中的鴛鴦鉞,隻是要更大些,深沉的黑色,如他本人一樣內斂。
神兵與獸王完美融合後,就能從外物轉變為本命武器,控製它就和控製血脈之力那樣,心隨意動便能將其召出。
大多數人都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所以大部分人的神兵都是貼身攜帶。
小巧些的還好,若是碰上那種又大又沉的,就麻煩了。
克裡斯此刻腦中隻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變強,隻要他變得足夠強就能將哥哥找回來。
而戰鬥,就是最快的,變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