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劈啪作響,火光中的幾人表情各異。
克裡斯埋在蘇棠頸間,抽抽噎噎地撒著嬌,厄蘭雙手環抱靠在牆壁,火光將他的影子拉長,一聲不吭地有種落寞之感。
可能是受不了一個雄性這般矯揉,他沉沉呼了口氣將臉彆過,盯著洞口的方向。
不多時,諾蘭和塞維爾就回來了,塞維爾抱著濕潤的枝丫,諾蘭則提著頭人形大小的野獸。
將枝丫放在地上,塞維爾擼起袖子,提著野獸出了洞穴,在洞內處理這東西的血腥氣太大了,就算日子過得寒磣,這點講究還是要有的。
諾蘭烘乾枝丫,壘起了篝火,為等會的烹飪做準備。
“雌主,這位獸人沒事吧?要是受傷了,還是找塞維爾看看比較好,總不能一直這樣賴在你懷裡吧?我們還要趕路呢。”他眉眼溫柔,語氣卻極為挑釁。
“我沒受傷,隻是特彆難過,棠棠你竟然就這麼把我拋棄了,要不是我跟著,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也不見我?”
說著他在蘇棠頸間蹭了蹭,好似已經哭了出來,委屈極了。
利用了克裡斯這麼多次,蘇棠心底對他還是有愧疚的,而且她也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說得這般無情了,克裡斯還會義無反顧地跟上來。
“……不會的,我們肯定還有相聚的時候。”
從一開始,蘇棠就沒有想過他們還會相逢,就算相逢也是兵刃相接的敵對關係。
不過她還是如克裡斯所願,說著他喜歡的謊話,克裡斯也清楚這些話都是騙他的,但他還是頭也不回地紮進這摻了毒的蜜糖中。
克裡斯微微側臉,眸光瞥過諾蘭,得意勾唇,伸手環住了蘇棠的腰身,唇瓣劃過細嫩的肌膚,在她的鎖骨處落下一吻。
就算你叫她雌主又如何,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任哪個男人看見這一幕還能忍得了的,諾蘭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這樣挑釁!
深知自己在蘇棠心中的地位,他沒有強出頭,而是陰惻惻地瞥了克裡斯一眼,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走到了厄蘭的身旁。
壓低聲音,他對著厄蘭小聲道“你就站在這,什麼都不管?你看看,他有多囂張!”
血紅的眸子微動,掃過不遠處的兩人,冷峻的五官沒有絲毫的變化,唯有周身的冷氣證明了他此刻的不悅。
“她喜歡就好。”
這就是正宮的氣度!
諾蘭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蘇棠會選厄蘭做正宮了,這小子吃醋都不吭聲的,還美其名曰她喜歡就好。
諾蘭有些氣不過,都不爭,那這日子就他倆過算了!照這架勢,他們彆想再吃一口肉!
若論容貌,這裡的男人都各有特色,就算諾蘭自認在這些人中是最美的,但在蘇棠麵前根本就沒有優勢。
還有他這想要拋棄的破能力,在彆的雌性麵前都不用說話,就能迷得她們走不動路,偏偏這能力也對蘇棠不管用。
諾蘭頭一次,在自己的強項領域,這般胸悶無助。
塞維爾處理好獵物,拎著切好的肉塊,架在篝火上慢烤,克裡斯與蘇棠這麼親近,他能不吃醋嗎?
當然是不可能的。
隻是他是這些人中最弱的,獸世講求的是強者為尊,更何況克裡斯還如此得寵,他就更沒有說話的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