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蘭向來表情淺淡的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詫異,他按住蘇棠的肩膀,再次確認她所說的話。
“你確定你見到的是雷克斯?”
雷克斯的心臟是他親手貫穿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厄蘭再清楚不過。
他怎麼可能複活?
難不成那個湖水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會不會隻是長相相似?”他仍舊狐疑道。
蘇棠搖頭,就算長相相似,給她的感覺也是不同的,她見識過這麼多男人,每個人給她的感覺都是不同的。
她萬分確認,那個人就是雷克斯。
“但他……好像變成了荒獸,還成了荒獸王,獸人還可以轉化為荒獸嗎?”
厄蘭思索了一陣,沉聲反駁她“不可能,千百年來,從未有人聽聞過獸人可以轉化為荒獸。”
就如獸人的力量源泉來自於血脈之力一樣,荒獸的力量源泉來自荒神,都不是同一個體係,如何能轉換?
蘇棠低落地垂下頭,委屈巴巴道“他還說會來找我呢,我還想著讓他派兵幫我攻打曙光城呢!”
白撿的高級戰力,肯定要用起來。
厄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的話,血色的眼尾下垂,滿是憂心與顧慮。
就算是曾經的下屬和親近之人,厄蘭也無法全然相信他,荒獸天性暴虐殺戮,是一群沒有感情的野獸,就算是荒獸王也好不到哪去,他怎能放心這麼個危險分子接近蘇棠?
“我知道你對雷克斯的事一直耿耿於懷,但他真的是你認識的那個雷克斯嗎?”
“我……”
細細想來,蘇棠意識到些許不對勁,她關心則亂,一心隻想著他能回來就好,對於雷克斯的變化也欣然接受。
雷克斯對她的親近不假,但表現出的樣子,似乎是不認識她了?
那她又怎會幫她?
蘇棠沒再多想,心煩意亂地回了營地,剛洗了個澡躺上床,就感覺身旁的溫度冷了幾個度。
她伸手去摸被子,卻摸到了一片冰涼的肌膚,她條件反射地縮到床頭,警惕看向身旁的位置。
雷克斯撐著頭,身上還蓋著她的被子,對於她的警惕略顯不悅。
“這麼快就忘了我?你在害怕我?”
猩紅的眸子注視向她,同樣是紅色的眸子,雷克斯紅色是血液的粘稠感,厄蘭則是清澈純淨的紅寶石。
久久得不到回答,他支起身,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明明沒有用力,她卻能感受到沁人的威脅。
若是她說錯半句話,會被他掐死吧?
他真的會對她動手?
蘇棠晦澀不明地看向他,抬手撫摸上握著她脖子的大手,試探性地將其拉了下來,沒有用多少力,大手就脫離了她的脖頸。
她舒了口氣,撲進了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
“你怎麼會來這?這裡這麼多獸王,要是被發現了,你會很危險的。”
對於蘇棠的擔心,雷克斯很是受用,撫摸著她的後背,滑膩柔軟的肌膚,手感極好,他放鬆力氣,生怕用力過大劃破了這美麗的肌膚。
“你在關心我?”
“嗯。”
獸人和荒獸的關係,已經不能用水火不容來形容了,而是天敵,她現在沒有辦法解釋雷克斯是怎樣特殊的存在,也沒辦法看著他們相殘。
“我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