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構造是典型的拜占庭式教堂,坐落於這個城市的中心位置,純白的漆體刷滿外牆。
尖聳的屋頂,殿內的窗戶采用彩色的鑲嵌玻璃紋樣,極致的典雅,極致的華麗,富奢程度遠超之前所見的所有建築。
這樣的建築,原本不在林靜的城市構造建設中,是後續推平後建造的,完全根據神殿的要求,窮儘奢靡,視金如土。
克裡斯換了身衣服,銀白的製服上繡著銀月族的圓月族徽,銀發高豎,露出整張精致清冷的麵容,不笑時清冷感更甚,紫眸平視前方,氣定神閒。
可鼓動的心臟卻在告訴他,他並不如表麵看著的鎮定。
進門後,正對著的便是一尊純白的雕塑,身形健碩一眼就能看出是雄性的形象,他手捧一個圓球,頭披薄紗,悲憫地看著掌中之物。
凡人不配瞻仰神明的儀容,因而這個雕塑並沒有描繪出他的麵容,不過工匠超絕的技藝,還是僅根據五官的輪廓,就鑿刻出了這一眼就能看出悲憫的神情。
雕塑兩旁,一左一右,站著兩位身穿神殿製服的守衛,也是銀白的服裝,隻是更加簡約的風格,衣襟袖口處還繡著淡金色的花紋。
克裡斯走近,正視他們,神色淡淡,紫眸睨過,無形中透著與生俱來的高傲。
“我來見我哥。”
守衛們也沒有露出或疑惑,或驚異的表情,隻是公事公辦地走近,手裡端著個盛滿清水的瓷碗,五指沾了點灑在克裡斯身上。
看似是水的液體落在克裡斯身上,卻沒有出現任何水漬,就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外訪人員例行檢查,請不要抗拒。”
對於這種事,他經曆過很多事,可這次心情卻無端地加快了幾分,往常覺得無聊一晃而過的檢查,此刻如芒在背,一分一秒皆是煎熬。
知道這些假人接下來會說的台詞,克裡斯不待他們開口,便先聲道“永恒烈陽,不滅之光;光明的承載者,善與美的化身。您的仆從為您獻上永久的效忠。”
話音落下,周遭沒有任何變化,如同以往那樣,克裡斯進入了神殿。
隻是在他走後,原本在克裡斯看來,平平無常的雕像上,沒有五官的眼睛處,劃過一抹亮金色,很快又被一抹純黑抹除。
好在,守衛在雕像兩側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這抹異樣。
撫摸著鼓動的胸膛,克裡斯按捺下激烈跳動的心臟,他為何會這麼緊張?
是因為某種程度上,他已經背棄了效忠的誓約嗎?
開什麼玩笑,難不成神還會對他降下神罰不成?
清楚神殿構造的克裡斯,並沒有第一時刻就前往元老的議事廳,而是掩藏身形,躲過巡邏的守衛,進了克羅林的辦公室。
往日就算沒人,也會嚴加把守的門口空無一人,克裡斯沒有多想這其中的緣由,大著膽子,敲響了下房門,等了三四秒屋內都沒有人響應。
他這才推門而入,元老的辦公室都有地牢的鑰匙,克裡斯清楚哥哥的習慣,拉出抽屜,取出了裡麵的鑰匙。
門剛合上,克裡斯就碰見了巡邏的守衛,他裝作剛來的樣子,朝他們問道“為何我哥哥的辦公室無人看守?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眉宇緊皺,夾著訓誡之意,在一個狐假虎威的少爺身上,再正常不過。
守衛隻是恭敬行了禮“回大人,這是克羅林大人吩咐的,神殿的守衛最近被調離了出去,因而隻有最基礎的巡查守衛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