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甚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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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天擦黑時,幾人回到莊上。

莊上的女人們已經做好了兩份飯,一份“豪華的”給主人家吃,一份送到地頭給乾活的男人們。

淘氣了一天的縈芯在阿娘和阿月給她擦身的時候,就困得雙眼發澀。

一送上榻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一早被莊上的鳥雀叫醒。

條件有限,一家三口這晚上睡在一個榻上,頭一次在耶娘中間醒來的縈芯迷迷瞪瞪的,差點踩到阿耶的旗杆。

疼的他阿耶揉著大腿根,直說再也不跟她一起睡了。

怪阿姨芯兒的熊孩子吐吐舌頭,“阿耶彆生氣,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給你揉揉吧。”

氣的阿耶一推裝睡的阿娘,“快管管她!”

憋笑失敗的阿娘臉頰紅紅的說“小娘還小,懂個什麼。阿月,帶小娘出去吧。”

阿月把縈芯抱到外間,耳聽得大娘子還小小聲的問郎君可曾傷到,臉也紅了。

縈芯平伸雙臂,任阿月給她穿衣,心想

阿娘的孝期還有七個多月呢,隻有阿耶受傷的世界達成了——強擼灰飛煙滅啊……

原定的計劃就是今天一早去爬山,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四個大人就帶著個孩子往玉玦山最高峰走去。

待走過梯田的高度,縈芯和阿娘就都累了。於是阿耶扶著阿娘,阿月抱起縈芯,阿登接過了所有包裹。

玉玦山隻能走到半山腰,再往上就是絕壁。好在除了主峰,其他的山脈都很低矮。

絕壁前有個古人搭建的亭子,雖然曾家修繕過,但也隻是有個不曬的坐處而已。

縈芯後半段是自己爬上來的,站在亭子的桌子上,她一手竹杯一手點心,呆呆的看著整個山坳的風景,心裡直感歎

昨天遠遠看著就覺得像,從這看過去就更像,這山彆是個火山口吧?

我這是在哪啊?沒聽說華國哪兒有這麼大的火山口啊!祂不會再噴發吧?

哀家將來起勢的身家可都在這兒啦!彆哪天一噴發就全都沒啦!

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了個重點,等長大一點的時候一定要來這裡考察下,隨即一想,自己考察個什麼標準啊?

這是屬於地質學吧?她也不懂啊。

在亭子裡簡單的吃了個午飯,幾人就踩著樹蔭慢慢悠悠的下了山。

回到莊子上,小歇片刻就駕著牛車,帶著莊頭和她的娘子給主家收拾出兩大袋子的土產回家了。

石榴樹上枝葉繁茂的時候,縈芯四歲了。

一家人簡單的吃了一頓素席,就算給她慶了生。待她除了孝的頭一個休沐,莊頭領著幾個莊戶來送今年夏收的收成。

聽莊頭跟阿娘說,今年的收成很不錯,梯田裡的稻米和小米完稅後能夠主家吃到明年夏收。

現在正在搶種黃豆,加上今年的高粱,不出意外的話,也能夠莊上的人吃到明年夏收,還有竹林和一些山貨的出產便是今年的結餘。

縈芯仗著大人都在忙,就跑到大門口看送糧食的車隊。說是車隊,其實一頭牲畜也無,都是莊漢們自己用肩膀拉著或獨輪或雙輪的板車,一路走過來的。

看著牆邊陰影下癱倒成一排躲避日曬的壯漢們,縈芯第一萬次的慶幸自己沒穿成個奴仆。

她轉身跑到廚房,讓七婆裝兩個瓦罐白開水,想了想又一瓦罐裡加了一小勺的鹽。

喊來菜娘讓她給莊漢們送過去,順便讓她問問阿功他們怎麼樣了。

菜娘帶回了阿功他們在莊上住的很好的消息。縈芯無從分辨真假,便也不再多想。

在阿娘的喪期還有兩個月的時候,舅舅托人給阿耶送了一封信。

信上說舅舅熟識的一個將軍手下缺個管糧草的主簿,問阿耶是否想去,如果想去就儘快收拾行李去報到,如果不想去就儘快回信告訴舅舅,他好安排彆人去。

就縈芯來看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直接砸阿耶嘴裡了。

可阿耶居然很猶豫,因為自南亭雅集之後,他已是正官的預備役,至今沒有上任主要是本地“無人問津”的那幾個官職一直沒有出缺。

而這個糧草主簿隻是個將軍個人出資雇傭的使吏,根本不算正式官職。

縈芯知道阿耶就是犯了高不成低不就的病。

那正式的官職就是再無人問津,也輪不到自家這樣的人拿現成,這糧草主簿雖然不入流,但總比這樣漫無目的的等下去要強多了。

萬一乾好了有了政績,想轉正也能有個臉熟的將軍可以行賄不是。

她看得出阿娘也很動心,但阿娘自覺在這方麵懂的不多,不敢多說影響郎君的決斷,所以基本閉口不言。

阿耶在書房裡愁了一晚上,第二天還是坐著牛車去上學了。

吃完早飯的縈芯坐在院子裡的小凳子上,腹誹她阿耶一上午。結果沒到午飯的時候,她阿耶就自己溜達回來了。

“郎君如何就回了?”縈芯巴著正屋的門框偷聽耶娘說話。

“我去辭了學院。”頓了頓,阿耶跟阿娘說“我讓阿登尋人給大兄送信,告訴他我要去青州大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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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縈芯她娘因他這大齡青年終於找到工作有多高興,單縈芯自己因為終於可以換地圖了就興奮的半宿沒睡。

這邊縈芯她娘給郎君收拾了兩大箱子的行李,那邊縈芯也給自己的小金庫都包好了。

結果沒等她興奮夠十二個時辰就被阿娘告知,暫時她們娘倆不跟去。

一是因為阿娘還沒出孝不宜出行,二是因為兵營裡不讓帶女眷。

耶娘二人在榻上合計了半宿最後決定,等阿耶那邊一切都穩定之後,再在大營附近的城鎮租好房子,接她們過去。

縈芯那嘴噘的,能掛兩斤的油壺。

阿娘也不放心阿登一人照顧阿耶去軍營,又從莊戶裡找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外翁的老書童——阿誠,跟著阿耶他們一起去。

第二天一大早,娘倆在大門口給阿耶送行。

看著大青牛拉著三人慢慢走遠,縈芯羨慕的不行,掰著手指頭算日子,阿娘出孝還有六十三天。

今年的寒氣來的有點早,差點把小青菜凍死在地裡。阿耶離家已過一個多月,音信全無。

縈芯雖然知道這是這個年代異地分離的常態,但她還是好擔心她阿耶能不能在軍營裡站穩腳跟。

聽阿娘跟她解釋糧草主簿得管算賬,沒見阿耶算過數的她就非常擔心阿耶因為業務不對口被攆回來。

月底時,有人上門送來了阿耶的信。

信的內容一如阿耶以往那樣簡略,寥寥幾句報過平安就沒了。隻給娘倆留了一份無期的等待。

因為家裡沒有男人,外翁周年時阿娘也沒帶縈芯出去,隻能在家裡祭拜。回憶起外翁的音容笑貌,兩人也沒心思開席慶祝阿娘出孝。

今冬比往年更冷,怕阿耶受凍,阿娘托熟識的商人在路過大營的時候給阿耶送了半車的冬衣和財物。

年根下收到阿耶的回信說他那邊錢財夠用,不需要妻子資助,另遙祝妻女新年安康,過年就不回去了。

縈芯心裡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既然財物夠用就不能買點當地的特產啥啥的順回來給妻女當禮物麼?

就這一句新年祝福值個屁。

自己將來就算沒有兄弟相襯、孤獨終老也絕不找個鳳凰男嫁。

家中隻有幾個婦孺,年根兒底下阿娘就把阿月他爹阿功叫回來當保安兼買辦。

雖然因為男主人沒在家,年節沒有大辦,但好在有鄰裡幫襯,一切也順順利利的過去了。

結果年初十那天,買菜回來的阿功就跟阿月說,城裡傳開了,說是上秋的時候桓楚國的大王派大軍攻打了小趙國,隻打了倆月,小趙國直接被滅了國了。

“聽說小趙國的王族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抓住砍了頭,現下桓楚國的大軍正在小趙國到處抓不肯降的貴族呢。”

阿月一邊拾掇針線籃子裡的布頭一邊跟大娘子說。

縈芯攥著塊糕,就著新鮮的聽聞快速咀嚼,心裡亂七八糟的想

四年了,可算聽到國名了,但是好陌生啊,這桓楚是個什麼楚?小趙是哪個趙?還有大趙國麼?亂七八糟的一共多少個國?咱國叫啥啊?

“年前不是多了好些個流民來咱這麼,聽說都是從小趙國逃來的。”

找出兩塊還算鮮豔的布頭,阿月比量著配色,話題就變了,“小娘的荷包又磨毛了,再給她做個吧。大娘子看著哪個好?”

這就完啦?

滅國之戰啊!這麼重大的事情兩句話就聊完啦?

縈芯心裡非常不滿,流民都能跑進咱這,那說明不僅打仗的地方不遠,咱的國防線也不嚴謹啊!可彆打到這邊來啊?

怎麼能這麼不關心呢,荷包毛了就毛了又沒破洞,著個什麼急做新的。

“要那個青綠的。”

不等阿娘選出來,縈芯先隨便指了個色兒,“阿月,外麵還說什麼了?”

“嗯?沒了啊,阿耶就跟阿月說了這些。”

阿月比量著那塊布頭,心裡還在合計這次秀個什麼在上頭,小娘好像很喜歡院子裡那大紅的石榴花。

“我去問阿功。”

拍拍手上的點心渣子,縈芯腿腳勤快的往外跑。

阿功正坐在廚房門口的小杌子上劈柴,看到風風火火的小主人跑過來,怕碎木頭崩到她,趕緊停下手站起來。

“小娘如何這樣急?可是餓了?”

“阿功,阿月說你聽見外麵的人說,趙國被楚國滅國了?”

縈芯仰著頭問他。

“是桓楚國滅了小趙國。”

阿功以為小娘是年紀小,學話學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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