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_甚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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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第二天上學,就將剩下兩斤熏素雞用帶著自家印記的漆盒裝了,帶去學裡。

誰知這漆盒不夠密封,放在書桌一角,總隱隱約約的漏出一線肉香。

勾得坐在他前麵的城守兒子一邊聽課一邊咽口水,暗暗磨牙,腹誹後麵貌忠實詐的同窗,明知自己最近饞得要死,還特特帶熏雞來氣他。

氣得他一肚子閒氣兒在腸子裡左突右撞——其實是這幾天各種豆子吃得太多了,小郎君不好意思在課堂上放屁,憋的。

挨到午休,講師下了課,前腳出了門,後腳一幫學子恭送講師的腰還沒抻直,城守小兒子就一旋身,一腳踏在身後損友的矮桌上,指天畫地的暴喝道

“好你個費(bi)雍費子誠!枉我一直當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竟是個腸子黑的!我要跟你絕交!絕交——”

一眾同窗竟沒一張好餅,作堆的聚在一起,分糕餅看猴戲。同窗的書童侍從也不打攪他倆,鳥悄的溜邊兒進來,給自家小主子換熱水熱茶,隻他兩家的巴著門框,等事態平息。

費雍將為了寫字而纏上的大袖解開,施施然的捋平上麵的褶皺,“往日都是天才要與我絕交一次,怎地今日早了。”

嘴角勾出肖似自家阿耶的彎度,他拿起鎮尺去戳城守兒子的腳心。

“你還敢問!”

不等那鎮尺挨到邊兒,城守兒子敏捷的撤回自己的腳,右手恨恨的拍上那惹禍的漆盒,“你明知我一直茹素,如何帶這麼香的熏雞來饞我!”

“就是就是!”

邊上翹著蘭花指喝茶看熱鬨的一個胖同窗不嫌事兒大,“便是我們,午時也隻帶些素點來,同窗一場,怎能自己吃肉叫阿萇乾看著!”

城守小兒子的小名叫阿萇,他已十四,因父母寵愛,還沒取大名。

“就是就是!”

“就是就是!一上午讓你這熏雞熏得,字都寫廢了好幾張!”

“不叫你這熏雞,我上午也不能給常師打了手心!那篇文我昨天明明背過了的!”

幾個嘻嘻哈哈的熊孩子添油加醋的說。

“是極是極!”

“唉……”

費雍費力的將那漆盒從城守家的傻兒子手下搶回,拽了句《黍離》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家父的學生剛過熱孝複學,特特送了一樣美味的熏素雞來,昨天晚飯我一吃,這熏素雞居然比熏真雞還要鮮美!

就因著你近日總與我說口淡,這才特特帶來給你,讓你拿回去孝敬父母,家中我是一片都沒留啊——我本是好心,還巴巴的拿來送你……”

一邊說,一邊將漆盒打開,素雞的熏味立時蓋過一室茶香、糕餅香,霸道的衝進所有人的鼻腔。

都是正在長身體的半大小子,立時被盒子裡焦黃的吃食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唉……”,腸子黑透了的費雍費子誠直接掰了一塊送進嘴裡,“既然你已與我絕交,那這素雞還是我獨享吧——”

“這——”吞吞口水,阿萇傻乎乎的問“這真是素食?”

看著倒不是很像肉。

費雍又掰一塊,舉在手中,一左一右遛著他那直勾勾的眼神,“那學童家中主母去世,才出熱孝,還一年的孝期呢!自然隻能送素食。聽家父說,這素雞隻鹽調味,茶熏香,剩下全是豆子做的!”

說著,在阿萇的瞪視下,將手中噴香的吃食送進嘴裡,眯眼咀嚼。

“不可能!”

看熱鬨的小胖子立刻茶碗一扔,也在邊上掰下一塊放進嘴裡細細品味。

眾人看他眼神越來越直,趕緊問他“如何?”

小胖子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嘴裡喃喃“不可能……不是……”

阿萇以為他說的是不可能是素食,立刻就要再次翻臉。

結果那小胖子一拍書桌,震聲道“這不可能是肉!想我吃肉十數年,從未吃過這樣軟嫩、這樣鹹鮮的肉!”

話閉,還要去掰。

阿萇立刻將漆盒搶過頭頂,大喊“彆動!這是子誠兄特特送我家的!”

一眾損友哪裡能放過他,抱腿的抱腿,上桌的上桌,搶了漆盒。

好在他們還算通點人性,隻將那缺塊的素雞一人塊分食了,剩下的整塊讓阿萇帶回去,孝敬父母。

這一口素雞下去,真雞也不香了,大家都圍著費雍,問他代買。

呷一口書童才給換的飲子,費雍對小狗似得巴著他的阿萇,幽幽道“我腸子不黑了?”

“不黑不黑!大慈大悲子誠兄,裡外都是雪雪白!乃費縣第一大好人是也!救我等於苦難!快受我等一拜!”

有了好吃的,阿萇就嘴甜的很,多高的帽子都能給人戴。

拿夠了喬,費雍答應他們,休沐後就給他們帶更多的素雞來。

結果轉天,一早去送帖子回來的下人說,李家的仨主人都出門了,估計明晚才回。

這下人倒也伶俐,知道主人是為了素雞去的,仔細的詢問過李家留守的門子。

阿功按照小娘子的囑咐,將素雞的工期延長十倍,就算他們非得要,也得下個休沐過完才能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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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一頓飯就跟家人差點吃光了所有素雞,苦等兩天的阿萇,那絕望的眼神兒。

就那些以為一上學就能吃到素雞,早飯都沒怎麼吃的同窗們,如何撓桌子抓牆紙的煎熬,就讓腸子根本不白的費雍樂嗬了許多天。

因家中有孝,出門總被嫌棄。

休沐頭天,天沒亮,李家三個主人就帶著阿登阿月兩個仆人,乘著牛車出了城門。

剛到玉玦山的山口,就被幾個挖野菜的小男孩攔了。

小男孩們不認識車上的人,為首的警惕的說“這位大叔,前麵是私人莊子,不待外客,你們是走錯了吧?”

年歲才十七的阿登一個白眼翻到山頂上,說“你誰啊?管的挺寬啊。”

傻男孩兒仗著自己這邊人頭多,拇指一指自己的趴鼻梁,“吾乃四郎!整個兒山頭都是吾罩的!你們還不趕緊回頭!”

“噗嗤——”車裡聽著的縈芯憋不住笑出聲,惹得大郎耶倆直瞪她。

阿登也氣笑了,還待回嘴,邊上阿月杵了他一下,說“四郎,車裡是莊子的主家——買你們的小娘子就在車上。”

聞言,四郎他們立刻扔下野菜筐,跑到車邊,驚喜的問“真是小娘子來了?”

縈芯一撩車窗簾子,笑眯眯的說,“是我來了呀。”

“快快快!”

四郎趕緊朝後麵幾個兄弟招手,打頭給她行了個大禮,“下奴四郎,見過小娘子!”

後麵七八個孩子呼啦啦的也跟著喊,“下奴七九……郎,見過小娘子!”

縈芯根本不記得他們誰是誰了,去年一群好似失去母貓護持的野貓崽子們,一年的時間齊整了不少。

身上的破爛都已被縫補好了,洗的乾乾淨淨,為首的四郎身上穿的還是莊奴改小了的舊衣服。

她趴在車窗上,問他“你們這是自己改的名字麼?按照年紀排的?”

去年的時候,四郎是跟著二郎在城西那個門等活兒的,所以是頭次見自家小主子,一邊點頭如搗蒜的回答是,一邊腹誹,怎地老大非說小娘子眉眼像佛祖?

小娘子哪有佛祖那細眉細眼,小娘子的眼睛分明大得很!

“去年與我談的是你嗎?”縈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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