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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百年了吧?”
“沒有。將將一百年吧……”
“哎呦……怪不得啊……”
“那可不是,娶妻也還罷了,成漢李氏再貴也沒落的不行了,還能求娶咱們皇室女麼。倒是皇族遺女萬不能嫁給咱們那些小世家的庶子的!”
“對對對!便是命貴隻是托詞,便是高娶低嫁,他們也太——低了!”
不管外麵如何風言風語,李氏都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
正月二十,青山去接萬杵回杏核村,萬杵糾結到下午,還是跟他走了。
正月二十八是吉日,李藿親筆將阿耶、自己、妹妹的大名和出生年月日,阿娘、二娘、媳婦的大名和和出身填到族譜最後。
不小心嫁了個王子的華靜,本就崇敬完美夫君崇敬得不行,現在更是看著他就想樂。
見夫君摸著烏木盒子上的傷痕失落,她柔聲勸道“夫君彆傷懷了。顛沛流離下能保此盒如此已是不易,不若遍尋巧手工匠試試能否修複呢?”
“唉……子孫不孝啊!”
李藿咬牙歎完,回身瞪視妹妹。
當年,祠堂廊下,他們父子還當小娘說磨平烏木盒紋飾賣錢是句玩笑!
哪知她回來之後,將盒子偷藏到自己屋裡,自己動手偷偷磨了仨月!
真難得她能有件事情堅持到仨月!
要不是她眼見著自己乾實在太累,找父兄幫忙,孔家大宴上拿出來的,就是個烏木的素盒了!
阿耶是怎麼忍住的?
當年為什麼沒打她一頓呢?
李藿現在回想起來都覺頭暈目眩。
好想動手揍妹妹啊!
這可真是父子連心!
李藿在家憋氣的時候,李清在兗州屯田還在為前一陣子收到的家信磨牙。
雖然是為了平複茶館選夫的謠言,可也不用非得把“命貴”一說托到十九啊!
十九之後還怎麼嫁?
找二婚頭嗎?
啊?
但凡留自己一人在室內,李清都背著手轉圈兒生氣,這女兒真是不能不管了!
哪怕自己背個為老不修的名聲呢!
續娶個厲害的後娘管管她吧!
誰家寡婦手段、能力、魄力足夠呢?
哪怕他們公母倆一個克夫一個克妻,最後把李清自己克死,他都認了!
隻要能管束女兒就行!
也就是現在沒個血壓儀,不然他估計要上二百了。
李清無人可談,無人可問,無處紓解。年下還得跟下屬、同僚、知己、上官喝酒宴請。
酒肉愁腸一起,隻憋的他頭皮裡全是火癤子。
阿登給他梳頭時怕弄破了,勸道“郎君不若尋個大夫看看吧……”
“唉……去找吧。”他得活著呢!
倘他氣死,女兒還不知道成什麼樣呢!
距離他收到家世曝光的急信還有個四五天,希望阿登找的大夫醫術了得……
二月初一一早,頂風冒雨,徐州使君——華夏第一位“狀元”鄭青遠的族長,鄭參就帶著一行七人到了費縣。
因為華仰以為他們最快還得有個七八天才到,是以並未派人在城門處看著,以至鄭參一行人在縣衙門口下馬才有衙丁通報。
好在今天華城守叫雨攔了沒早退,餘甘茶館關了曹掾佐也無處去曠工,兩人一前一後快步迎出。
“見過使君,小縣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華城守跟曹掾佐一起深躬一禮,賠禮道。
“無妨,是某未曾提前告知,華縣長無需多禮。”鄭參小回一禮,溫聲回道。
兩人差不多同歲,是五六杆子就能打到的同輩親戚,是以華仰並無太多忐忑,隻是趕緊請鄭參進屋“春雨雖貴,卻也凍人,使君快請進縣衙暖暖。”
鄭參帶著一個心腹兩個近侍進了縣衙後廳,其餘從人自有也迎出來的其他文佐接待。
縣衙後廳,鄭參當然得座主位,這位心腹自覺坐到主客位。
因為他們來時身上都有蓑衣,華城守還未發現他不是近侍。
曹掾佐代東翁致歉,行個下位禮“原是下官忝為掾佐,卻眼拙怠慢上官,未請教——”
此人生就一副堂堂相貌,國字臉,鼻直口闊,“掾佐不識某也是正常,某不過是前年才為東翁揀拔為師友從事(刺史州牧的屬官,多為心腹提高權位,僅為榮譽職位,無固定職守)。出身琅邪莒縣徐氏,草字蛻璋。”
這位還是東吳名將徐盛之後呢。
眾人又是一番見禮,茶也吃過一道,徐不知道叫啥大名,字蛻璋的就代東翁入了主題
“年前多聞費縣文教有功,治下新添一座餘甘茶館,有時時能撫雪、日日可聽雨的雅趣。真是羨殺某等政務纏身之人呐。”
我們這隊人年都沒過完,頂風冒雨的來費縣隻為了李家的事兒來,彆墨跡了,趕緊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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