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劍眉越聽皺得越緊,最後低聲問“你知道按國律、按軍法應如何處置你麼?”
“按國律,李氏當由陛下獨斷。按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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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直視小將軍雙目,“軍法上並無一處明寫亡國皇族不得入職!末將自問入軍以來從無一處失職!如今無奈被羊氏揭開出身,雖情理上末將愧對將軍,愧對溫陽兄,但是,末將自問無觸犯軍法之處!”
左眉挑高,小將軍心想,軍法沒寫但是不能乾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乾了還不是照樣得打軍棍。
不過,看在他這麼多年兢兢業業,此時也未帶亡妻娘舅一起來走人情,倒也是條漢子。
垂眸思索幾息,小將軍手一揮,“那你就回屯田該乾什麼乾什麼吧。”
“是!末將告退!”李清暗鬆一口氣,自己暫時是沒事兒了。
他恭敬一禮,出了轅門再去找董暾坦白了。
董暾聽完,指著李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背著手,在案幾前來回急走兩圈,不得不先替侄女婿考慮。
陛下年輕時就是個多疑的,如今花甲之年疑心病更重。
當初老將軍病篤小將軍繼任時,就有多方覬覦。後來侄女亡故,小將軍回鄉一年,也是幾方角力才使侄女婿未失將軍之位。
如今之事,恐怕會成為他人攻訐將軍治下不嚴,濫任官員的把柄……
李清並無更高層次的人脈,身邊包括費習在內也沒有這樣高的眼界。
他並不清楚知己為什麼這麼愁,還當他生氣自己多年隱瞞,深深一躬賠禮道
“皆是清之過,還望勿要傷及你我情分。才我已與將軍坦白了,待陛下之意明了,再定清的去向。”
董暾停下,愁容滿麵的看著他。
在風暴中心最安全的李清並不知道,因為此事,可能給周圍人帶來怎樣的颶風。
“唉……”長歎一口氣,董暾不知道該不該跟李清解釋這些,但是,他知道此時怪他也沒用了,最終一切都得看上意。
上意還待徐州刺史上書才能知道,而鄭參剛聽完心腹徐蛻璋形容完李氏南地的風貌。
當年並州一事,鄭參至今無法釋懷。
他為了吳國安定強擦了並州的皮鼓,其實也是最終導致並州奴分而化之後,十不存一的元凶。
如今看到竟有一路並州奴在費縣安定的生活……
“所以,也許錯的不是本官……”
徐蛻璋知道東翁的心結,當年他就是因為明白東翁一心為吳,才投入他的門下。可惜碌碌一年,卻是用千萬人的命才換下吳國水平無波……
“東翁近日在費縣可有聽到什麼?”他趕緊轉移話題。
“李氏在費縣名望頗清。族長在軍中任官,常年不在家,隻兄妹二人在費縣相依為命。李小郎君勤學苦練,而今文與字皆已小成;李小娘子更是承襲祖上血脈,一片憫下慈心。
倘陛下寬宥,李氏複興有望啊。”
這幾天,鄭參被孔氏、南亭侯等多家宴請,席間自然都是談論李家事,全是稱讚。
“李氏家主在軍中……怕是不妥。”徐蛻璋沉吟道。
“你不必為顧將軍擔憂,顧氏一族為先帝北狩時多次立下護駕之功,而今顧彥先急流勇退,讓位於長子,更是得陛下之心。”
呷一口茶,鄭參放下茶盞嘲弄的笑笑“他們以為發出蠅營之聲,就能擾得陛下換下顧孟著,真是貽笑大方。”
徐蛻璋一想也是,顧氏原籍吳郡吳縣,闔族同先帝遷至廣固,不像其他家那樣四處下注,忠心可鑒。
遂問道“那麼,明日東翁可要去李府拜訪?”
“可。”
徐蛻璋便回自己屋裡給李氏下了個拜帖,讓下屬送去。
“終於來了!”接了阿銚遞上的拜帖,李藿上下仔細看過,興奮的與媳婦說。
他在家關了一個多月,早就想出門了。
隨即,他又忐忑起來,不敢跟媳婦說,怕她多想,就道“我去告訴小娘。”
縈芯都沒打開拜帖,就問“能確定明天來的是徐州使君本人麼?”
“自然。”李藿指著拜帖末尾的小印,“這可是使君的小印,仿造死罪啊!”
“行吧,那就讓他明天來吧。”縈芯想,這件由羊九娘的嫉妒引發出來的事端,總算要看到結果了。
“明日我們如何應對?”李藿盯著縈芯問。
“就當他是華城守,你頂多拿個已婚女婿的態度對待他就行。”縈芯擼著大黑道。
“那能行麼?你不是說需要打消使君對我們複國的懷疑?”李藿皺皺眉,不甚同意。
“咱家要複國嗎?”縈芯歪頭問。
“當然沒有!”李藿斷然否定。
“那你還緊張什麼?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們問心無愧。倘他多疑,你會呼吸也是錯。不如少做準備,直道事人即可。”
李藿一想也是,若是準備太過,倒讓人疑心多有遮掩。便兩手一背,回自己院子陪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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