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毗心中焦急,一路催馬,回到顧府。
門子恭恭敬敬的迎出來“二郎君回來了!這一路可是苦了郎君了!”
翻身下馬,顧毗抓過門子問道“阿兄呢?”
門子打了個磕巴,“世子……世子還沒回來。”
“那阿耶呢?”
“侯爺在彆院啊……”門子無措的道。
“什麼!”顧毗一驚,“阿娘呢?”
“主母在家——”
不等他繼續說完,顧毗把門子扔開,大步往他阿娘的院子走去。
身後幾個親兵對視一眼,神色都不太好。
他們未得可以解散的軍令,跟顧毗走到二門處,站好等待。
顧毗衣袍翻飛,心裡更是許多念頭翻湧。
阿耶和阿兄至今未歸,請帖不發,家中各種裝飾也依舊,看著也不像有給阿兄十九日大婚作準備,難道婚期延後了?
怎麼不派人通知他?
還是……
阿娘終於說通阿耶,要悔婚?
可是如今,五禮走完,婚書已下,阿兄來信說給嫂嫂請封夫人誥命的奏疏都上了。
如今出爾反爾,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他比要去給顧丁氏稟告的侍女們腿快,直接走到顧丁氏的院門外,朗聲道“阿娘!毗歸家了!”
顧丁氏的陪嫁匆匆迎出,上下一打量“二郎君回了!快進來!看這一路累的,怎麼黑瘦了這麼多?”
顧毗跟著她一直走到阿娘的閒廳,見阿娘也迎出來,趕緊行一大禮“多日不見,阿娘可好!”
“好好好,我能有什麼不好的!倒是你!可是趕了急路?如何憔悴了這麼多!”顧丁氏一摸兒子冰涼乾硬的手,立刻心疼的不行。
其實她和陪嫁都是睜眼說瞎話,在費縣吃了大半個月的範家食肆,再由縈芯這一路精心照顧著,顧毗比走時胖了許多。
隻是一路急行沒工夫打理胡須,看著就不如走時清俊了。
“路上是有點趕,因著阿兄無法親迎,毗晚了幾天才帶了嫂……李氏回來。生怕誤了吉日。”
因為顧丁氏不樂意這門婚事,為此還申斥過顧毗,他便也儘量不去戳阿娘的怒氣,隻是還得趕緊問問婚事到底如何定的。
便是親兒子如此小心翼翼,顧丁氏生養他快二十年,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立刻不悅的坐回身,氣到“說要續娶的是你阿兄!說十五就能回的也是你大兄!可是如今人呢?
晚歸就算了,連個信兒都不往回傳!
得虧我還沒發請帖,不然顧氏就成了廣固的大笑話了!”
聽著話音,像是因為阿兄失期,婚期延後了,顧毗暗鬆一口氣,道“阿兄定是被軍務絆住了,恐怕這一半日就能到家了。”
“就是他現在立刻到了,吉服要不要改?……還有好多預備,他不在我如何處置?”
顧丁氏卡頓了一下,一時沒想起來還得什麼準備必須得顧禺到了才能辦,隻能強說。
“侯爺也不回來,反正十九是來不及了!我已經給侯爺去信,告訴他婚期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