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最後一章有改動,不過不太大。就是多解釋了幾句。)
其實以縈芯的輩分,她不應該說這話。
所以她話音一落,就連顧氏族人因新族長的硬氣而產生出的揚眉吐氣的快感,和族長堅定站在父族這邊的立場的欣慰,都稍微回落了幾分。
他們安慰自己宗婦這是因為丁夫人戳她幼年喪母,所以怒極反擊了。
卻不知,縈芯即是給自己出氣,以小輩的身份驅逐丁氏出顧家,也是給剛才下的鉤子上,填了快餌料。
“某忝為長輩,得教宗婦一句,做事萬勿做絕!
廣固水深,不如宗婦來處淺顯。不留夠餘地,焉知他日有沒有求人時!”丁兆脾氣真是一點就著,咬牙切齒道。
他也做了偷偷把三女兒的嫁妝先拉回去的準備,畢竟這是顧榮的遺訓。
今日目的因這小賤人兩句話就敗露個底朝天,孝期內怕也得因她更加仔細的謀劃才行。
可不等他出招,小賤人居然這麼快就打到他的七寸!隻給他半天的時間,如何能做到拉走嫁妝時足夠掩人耳目呢!
丁氏嫡出的女娘,竟然在身負陛下賜婚的情況下還讓顧氏以“生死彆居”為名,行休妻之實!
多丟人啊!
作為一個晚輩,一個年不過二十的新婦,一個克死丈夫的未亡人,縈芯直視丁兆片刻,緩緩露出一個充滿嘲弄的笑容“多謝丁族長不吝賜教。
既如此,先君舅的遺訓未亡人不敢輕毀,倒是能從彆處給丁族長個提醒,換丁氏一族的餘地。”
丁兆都氣笑了,“願聞其詳。”
縈芯笑的更燦烈,她一字一句的問“不知,丁姬在宮裡還好麼?身體可康健?丁族長有多久沒聽過七皇子的消息了呢?”
丁兆瞳孔一縮,竟然給縈芯回了個半禮,轉身疾步往出走。
“夫君?”丁夫人臉都白了,無措的跟著他往外走,好在她還知道不能在顧氏,在這個目無尊長的小賤人麵前說漏了嘴。
可她的肢體語言,已經暴露出,縈芯戳到了丁氏一族最脆弱的支點
七皇子!
喪棚下,包括心思還算靈通的二伯祖母都一腦袋的問號,看向宗婦。
縈芯卻隻把笑意滿滿的目光,轉向顧禺的棺槨
能娶到我,你可真是太有眼光了!我怎麼能這麼聰明啊!
哪怕後母看的是自己親阿耶的棺槨,阿石也被她笑容的“燦爛”嚇了個冷顫!
轉回頭,縈芯看著喪棚下的顧氏族人,溫聲道“最開始,我家因隱瞞出身,在費縣也不顯。及至我及笄,與父兄議親的也都是小門戶。
可我不同意,便為了耳根子清靜,自己造了自己命格貴重,十九才能嫁人的謠。用來堵一些閒人的嘴。
後來的事情,列位也都知道了。
如今,既然丁夫人特意把這謠言拿出來挑撥。我便跟各位長輩解釋一二。”
其實,也是縈芯有點小人之心度顧氏族人之腹了。
克夫之事即便是真的,當初是顧氏求娶李氏女時,李氏如何不會將命格之事先告訴顧禺呢?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多少人想娶個克夫的女娘,以期借媳婦命格改變自己家族的命運呢!
大伯祖母便道“宗婦多心了,我們不是拿起子心思歹毒隻盼人不好的小人!就是聽了這樣的謠言,也沒多想。”
感覺妯娌詞不達意,二伯祖母接著道“宗婦,顧氏女眷這一代還罷了,幾十年前多少夫君陣亡的!倘都是克夫的,讓她們嫁去敵陣,豈不是就能坐享其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