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下官來的不巧,這便先回官驛等太子殿下召見。”
何韜絕不甘心,自己這樣處心積慮的來了廣固,竟然在見太子這一步功敗垂成!所以他留了個活話,想在廣固官驛逗留幾天,再碰碰運氣。
這樣一心想在太子殿下這裡鑽營的官員,石賓客一天得接待好幾個,隨便兩句模棱兩可的話,便把他打發走了。
石賓客送何韜出了偏廳便回來了,太子右衛率便把李藿的名帖遞給他“這位說是認識囚車中人,石賓客看看,要不要問問太子殿下吧。”
聞言,石賓客問道“右衛率怎麼還自己走這一趟?”
他和太子右衛率都知道,全中庶子不過是想走個流程就把這個倒黴的桓楚人放了,太子殿下壓根兒不管此事一分一毫,如何還要為這肯定到不了太子殿下麵前的拜帖浪費時間。
太子右衛率跟他關係不錯,從懷裡掏出被攥成一團的赤金,“手筆大得很。反正這人求的事情肯定能成,不拿白不拿。晚上一起去喝一杯?”
彆看右衛率話說的老實,其實主要目的還是想把這團金子在石賓客這過個明路。雖然衛率是武職,賓客是文職,兩人平級,但是賓客比衛率更容易接觸到太子殿下,所以,很多時候,右衛率會抬石賓客一把。
石賓客失笑道“可惜某今晚有約,去不得了。”怨不得張氏這樣看中費縣那個小地方,臉麵都不要了,這油水足的。
他說著,順手打開了李藿的拜帖,裡麵雖然沒有了金頁,卻有更吸引他的東西。
“唔!這字身藏穎秀,且筆勁藏鋒……真不錯!”怪不得全中庶子收了個李氏女娘做弟子,由妹及兄,這李氏人雖少,可都是出類拔萃啊!“拜帖某收了,晚上等太子殿下回來定奪。”
石賓客想著,萬一太子殿下也看上了李郎君的字,兄妹都招入麾下也是美談一樁。
“讓他進府等?”李藿錢給的足,太子右衛率見石賓客改了主意,就又替他問了一句。
“不必,先讓他回吧。殿下這幾日也沒個空閒。”石賓客想借著李氏女娘的兄長繞彎子給全中庶子賣好,話也說得明白了點。
太子右衛率心領神會,把金子揣回懷裡,出門跟李藿說“郎君請回吧,太子殿下這幾日沒空。”
不出意外的話,過幾天就會召見你,你在家等著就行。
李藿沒聽明白,以為偌大一筆金子全白花了,疼到嘴角抽搐一笑,強壓心火繼續問道“有勞將軍。既太子殿下無暇,可否容在下送些衣物給犯人。”
“你當太子府的監牢是你的縣衙大牢麼?”那一團金子的效力已經消耗殆儘,太子右衛率隨口懟了他一句,禮都沒施一個就回門房了。
夕陽緩緩沒入遠處的山頂,把站在太子府門前的李藿的影子拉得老長,他踟躕了一盞茶的時間,自覺自己無法可想,才不得不黯然離去。
走出太子府門前的大道,車夫打聽了好幾回,才在夜幕低垂時,找到了小娘在廣固買的宅子。
一郎震驚的迎出大門,“郎君如何來了?”難道是家裡出了變故?
“唉……小娘現在還在顧氏彆院麼?”李藿身心俱疲,想著明天起早去顧氏彆院找妹子問計。
“回郎君,小娘子如今住在家中。”一郎搭了阿銚一把,然後扶著李藿下了車。
“那可太好了!”李藿立刻精神了許多,快步往門裡走去。
縈芯正在一筆一劃的寫“作業”,一聽阿蜜來報李藿突然來廣固了,扔下筆就快步往出走。這一路,她腦洞大開,全是家中出了各種不好的“大事”!
“阿兄!”
“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