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放心下惋惜,原來如今的顧氏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一心忠於陛下的顧氏了啊……
顧氏如今與廣固裡蠅營狗苟的彆個世家怕是沒有不同……
他耳邊仿佛聽見同父異母的兄長受刑不過時,對他的提醒和咒罵
你以為你這樣的“大義滅親”,陛下就會一直信重你嗎?你難道看不見顧氏的下場?陛下連自己養的狗都防著!
你查的越深越是與所有世家作對!你不會以為你是宗室就不會被陛下扔出來平眾怒吧?
早晚你會比我還慘!
眾叛親離!
……
孫放接過卷宗,微笑道“某去試試替顧侯祛除後顧之憂。”
無論如何,抓住這夥肯定還在大吳的奸細,才能徹底阻止他們繼續生亂。
他認為經過去年並州頻繁生亂之後,如今陛下肯定已經想清楚了
大吳的長治久安,比陛下一時的顏麵更重要!
孫放回到城裡,有個察事司的小探員不著痕跡的走入車隊裡,然後又不著痕跡的走出。
少頃,得屬下耳語稟告的孫放眉頭一皺,“為什麼沒有線報?”
“回侯爺,兗州那邊也才鋪開……”
雖然急遞每個縣都有,人也是現成的,可是培訓他們如何分辨哪個事情需要上報,卻還得花很多時間和精力。
孫放不耐的噴一口氣,“加快!”
“是!”
與此同時,也有太子府的人來跟全塘稟報,全塘低聲轉告縈芯“桓楚送來國書,言說有大吳亂民流竄到司隸,引發動亂,要求陛下嚴控大吳到桓楚的人。”
縈芯眉頭一皺“不可能!與司隸交接的四郡都有重兵把守,放遊學的文士或者行商去也就罷了,怎麼可能讓災民出國……”
全塘並未接話,隻是起身去換了朝服,直接跟著傳話人去了太子府。
縈芯便放學回家了。
“費師他們回來了麼?”才下車,縈芯便問一郎。
一郎低聲道“怕是宵禁前才回,不若一郎現在去尋他們?”
費習三個現在都在李氏兩個工地上當個總監,現在是天冷,期初還都宿在工地呢。
“不急,等他們回來再說。”
晚上費習三人吃過晚飯洗過熱水澡,乾乾淨淨的來見定侯夫人。
縈芯便把最新消息與他們說了。
費習聽了桓楚國書的內容,皺眉道“最開始並州有亂都是並州都督親自帶兵去平,某偶爾問過記錄戰功的文佐,頂多有賊首遁逃,其他亂民要麼全都當場格殺,要麼都衝散了。如何也不可能讓他們突破邊軍的防守去司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