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水下的世界仿佛被詛咒了一般,整個鎮子裡不見任何的燈火。
蘇子曦下了床走到了陽台上,看著外邊那些在大雨裡孤獨點亮的路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而唐鬱依然是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那裝滿了整個世界的黑暗
“蘇小姐,晚餐已經做好了,快去吃一點吧。”
女人重新回到房間,衝著蘇子曦說道。
蘇子曦點了點頭,隨後退回房間關上了陽台門。說起來她也確實是很餓了,今天一整天遇到的事情實在是有些糟糕,而且糟心。
她拍了拍唐鬱的肩膀,將他從魔怔的狀態喚醒了。可是唐鬱他站起身後則是回頭,看著那被關上的陽台門,看著那暴雨下的路燈。
看不見了
暴雨越來越大,在這愈演愈烈的暴雨之下,這個小鎮的生氣也完全被冰冷與死亡所蠶食。他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望著那雙年紀輕輕就滿手繭子的手
“走吧,還愣著乾嘛?”
蘇子曦轉身,跟著女人一起越過走廊,快步進入底樓最大的書房裡麵。房間裡似乎開滿了空調,可是就在他們剛剛進入房間的那一刹那,外麵的風暴立刻肆無忌憚的刮了進來。
此刻,房間還坐著好幾個人,分彆坐在房間的各個角落。溫暖的空氣撫摸著蘇子曦的臉,也將門外的嚴寒阻擋在外。也隻有在唐鬱順手把門關上之後,這個女孩才呼出一口氣,臉上重新恢複了紅潤。
“呼~~~~明明隻是下雨而已,怎麼搞的比冬天還要冷啊。不過這樣的天氣對於外麵那些人來說,應該是找不到這裡了吧?啊,謝謝你啊詩詩。”
女人端過一個叫詩詩的女孩子遞來的一杯熱水,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雨,嘴角露出些許的微笑。蘇子曦和唐鬱則是在一位年邁的女傭服奶奶的帶領下坐在一個連座長椅上休息。
“不客氣的,王雪姐姐。”
這個女孩子被誇獎後小臉一紅,繼續給房間裡的其他人倒水,看起來可能比那位年邁的仆人都勤快。
“找不到這裡?對於那些窮的要死的人,這個鎮子裡有什麼地方是他們不知道的嗎?哼!要是我說,我倒是希望那莫名其妙爆發的瘟疫給外麵那些人全都病死好了,免得我被困在這個破地方。”
詩詩將一杯泡著紅茶的杯子放在這個坐在房間正中心,身上總是披著一件貂裘的女人身邊。這個女人的脖子上戴著三條不帶重疊的項鏈,豐腴的身體僅僅隻是坐在那裡便足夠組成一幅誘人的圖畫。
不過興許年齡才是女人最難以克服的殺手吧,當那杯熱茶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她看到了此時正值妙齡,清純可愛的詩詩走到自己眼前,立刻妒火中燒的將杯子打掉。
“馬上都要吃晚飯了你還給我遞茶乾什麼!”
“啊呀!”
茶杯被打掉,裡麵滾燙的茶水也有一點濺在她的胳膊上。坐在女人身邊的那個少年見詩詩如此,也是滿眼心疼的想要上去幫襯,但還是被這個女人瞪了一眼後,終於還是沒有敢上去。
“鄭夫人,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可以用蘭芍鎮的鎮長名義來做擔保,在這個蘭芍藥材基地裡絕對是安全的。而且在地下室裡還有著足夠支撐一年時間的糧食,無論怎樣,至少我們都是可以撐到有人來救我們的。”
這個被稱之為鄭夫人的豐腴少婦哼了一聲,挺著她那圓鼓鼓的胸脯抖了幾下“嗬,這我倒是知道,畢竟埋在這裡的東西可多著呢,你們這每個人心裡的打算我可都清楚著呢。等我的丈夫破解了那幾條暗語,你們每個人都得像狗一樣巴結我~~~”
瞬間,抱著熱水的蘇子曦還沒有搞清楚為什麼這個房子裡會有這麼多人的時候,她卻是突然的發現,在鄭夫人說出‘破解那幾條暗語’的時候,在這個房間裡的幾個人,臉色在刹那間全都變了個顏色。
他們全都直勾勾的盯著鄭夫人,其中特彆有幾個人的眼神非常的複雜,甚至複雜得讓蘇子曦一時間都不能猜測到這其中所暗指的意義。
而鄭夫人感受著這片刻的寧靜,似乎對於自己的這番話非常滿意,她再次裝作毫不知情的抖著胸脯,扭著屁股在沙發上尋找到了一個格外舒服的位置側躺下,閉上眼睛,朝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少年伸出手。
“梓潼,來幫我刷一下指甲油。身為現在這個破地方最尊貴最富有的貴族的正宮妻子,我需要隨時保持我的美貌與優雅。”
那個少年一時間有些窘迫,但還是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一邊牽著她的手,一邊為她小心翼翼的刷上粉色的指甲油。不過這個女人在享受著兒子的貼心服侍後睜開眼睛,很快就在她的視線裡看到了穿著素色連衣裙也依然有著尊貴氣質的蘇子曦。
一看見她那燦爛的金發以及那雙清純得想要玷汙的眼睛,鄭夫人就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惡狠狠的皺起了眉頭,重重轉過頭盯著自己的指甲。
鄭夫人不再說話,房間裡緊張氣氛也算是漸漸的緩和下來。那位年近六十歲,看起來像是仆人打扮的奶奶上前蹲下收拾起鄭夫人打落的茶杯,同時也寬慰著詩詩坐下,由她來為各位分發茶水。
詩詩捂著那已經泛起紅點的胳膊,看了一眼現在房間的布局,低著頭坐在了蘇子曦的身邊。而那位鎮長似乎也是因為視線一直在詩詩的身上,這個時候才想起了蘇子曦和唐鬱似的,他主動拿過仆人的水壺走了過來,詢問著蘇子曦是否還需要喝水。
“蘇小姐,您現在是否好些了呢?如果感覺好些了的話,不妨我們現在就開始用餐?”
蘇子曦沒有立刻回答。
她轉過頭看著房間的四周,簡單的數了數。包括了她自己和唐鬱在內,這個房間裡一共是十一個人。這其中,鄭夫人和她的兒子剛才已經見識過了,那個在自己醒來照顧自己的女人王雪依然是在窗戶邊看著那沉沉的黑雨,手裡的熱水也是一口沒喝。
然後,就是坐在單人沙發上,不久前載著他們的男人現在也是單手吊著繃帶,似乎也沒有受到多重的傷勢。然後就是那位傭人奶奶,一個二十出頭的額靦腆大男孩,一個正在和鄭夫人聊天的發福中年女人,自己眼前的鎮長,以及身邊的詩詩和唐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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