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這次的事件為什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良久之後,東方梔靜的聲音才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
“我並不清楚,而且我也管不著。”
“你管不著?那按照你的意思,你的打算是”
“你想逃,是不是?”
黑暗的房間裡,隻有楚澤雨一個人壓抑的呼吸在響動。秦言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就算是為了穆夫人,我也必須逃。”
聽到秦言這麼說,原本一直躺在床上側翻著和兩人聊天的東方梔靜立刻坐起身子,那張臉也在一瞬間貼滿了整個屏幕。她緊緊的捏著手機,也極力壓低著自己的聲音,對著畫麵的另一端
“你想逃可是,這樣真的就是最好的辦法了嗎?難道你就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洗掉自己所背負的冤屈嗎?”
房間裡,依然黑暗,依然寂靜
秦言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由衷的為自己擔心的朋友。片刻之後,秦言再次低下頭,聲音冰冷卻堅定的回應———
“如果我不逃,一旦被抓住就會立刻處死。我已經是一個殺人犯了,在那種情況下也隻有我是殺人犯。”
“話說這麼說沒錯,可是”
“這不是普通的殺人案件。”
秦言的眼神非常冷靜,他並沒有完全放棄希望,也並非是那種自甘墮落的消極情感。
逃跑並不代表逃避,而是一種基於現實情況後所作出的,當下最正確的選擇。
“被殺人的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什麼貴族富翁,而是一國的皇後。”
“這不隻是殺了人,而是一個政治事件。死了皇後的路威亞王國會極度迫切的向霓夏帝國要殺人凶手,參加了本次晚宴的其他國家乃至是整個世界的輿論都會關注霓夏帝國會如何對待這次的事情。所以對於霓夏帝國來說最重要的並不是要查明真相,而是要找出一個最像是凶手的人來頂罪。”
“而在這個問題上,我在她的死亡時間內出現在殺人現場,顯然是最值得懷疑的對象。在加上我接下來挾持蘇子曦,用她的生命安全來保證我的安全,這其中任何一項行為都足以將我和凶手劃上等號。對於迫切需要找到霓夏帝國來說,我就是最合適的替罪羊。”
東方梔靜和楚澤雨沉默。
再想了片刻之後,她重新躺回床裡,重新理了理被套,然後合上了眼睛。
事實上,東方梔靜也認為秦言所說的並沒有任何的錯誤。雖然秦言是接受了林芸的邀請踩在那個時間段前往路威亞王國領導者所屬的房間。
但是在林芸死了之後,誰又能證明這一點?
雖然林書語和蘇子曦可以這樣說,但是他們說的話卻有著種種的不便之處,而且犬麵男子大概率是和她們兩個女孩呆在一起的,就算是蘇子曦做了偽證,也有至少兩個人可以翻供。而且蘇子曦本來就是秦言的小姐,幫助自己的仆人而說的話,又有多少人能信呢?
所以,秦言決定逃跑,這是一個最正確,也最嚴謹的答案。
可是
“子曦怎麼辦?”
東方梔靜放下手機,兩人也隻能看見一片陌生的天花板,隻能聽到她那有些哀怨的聲音。
“你難道打算一輩子都遠離子曦?接受這種終日逃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