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誰?!”
原本那些聽到爆炸聲就沿著聲音源頭追來的軍人們並沒有發現秦言的身影,而隻是看到了受了傷的幕子期突然朝著房間裡狂奔而去。
他沒有理會那些軍人,即使是在看到秦言帶著蘇子曦已經混入人群裡也沒有絲毫的退縮,扯著此刻隨風飄擺的窗戶緊隨其後,準確無誤的落在頂棚上,迅速下落到地麵,沿著秦言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喂!快追!那個殺手!”
軍人們眼看幕子期從莊園主宅的牆上迅速逃竄,無一不是大驚失色,驚呼尖叫。但就在為首的軍人想要模仿著他們一躍而下的時候,南宮紫宏卻是伸手攔住了那些軍人。
“南宮紫宏先生?!”
“不用追,現在最重要的,是回防整個莊園。”
“可是!?”
“我說了,不用追!”
南宮紫宏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軍人。那些軍人礙於職責與本分,雖然猶豫了一下,但他們最終還是轉過了頭,似乎是想要退回去。
而等到幾乎莊園裡所有的軍人都抵達這個樓層,這個房間的時候,南宮紫宏才再次轉過頭,望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依舊平靜看著世界的南宮總統,喃喃道————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
隨後,他的眼底突然湧出幾滴眼淚,朝著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老人,跪了下去。
逃跑,這一次被殺害的人是南宮總統,所以他必須得逃。
可現在的他絕對逃不出如今戒備森嚴的貴族區,與其在這裡玩命逃竄消耗體力,然後出去迎接更大的麻煩,倒不如想辦法在這裡先冷靜思考一下。
秦言從一棟彆墅的圍欄裡鑽了下來,在一些貴夫人的驚訝中鑽入了一邊的公園。等到再也沒有人看到他的時候,他立刻抱著蘇子曦,跳進一個露天的垃圾處理箱,撿起一堆破衣服廢紙堆在頭上,躲了起來。
天空中,陰雨依然在飛舞。
初春的細雨帶著許許多多的繁瑣與尖銳,始終窸窸窣窣的下個不停。這樣的雨除了帶給藝術家們更多的哀愁與靈感之外,也給這個世界帶來了比冬雪還要傷人的冰冷。
蘇子曦顫抖著靠在秦言的胸口上,嘴唇發白,一言不發。秦言看著他,隨後略微掀起一袋垃圾,朝外麵看了看。
除了拭去了溫度的細雨之外,喧囂似乎也不存在了。
看起來,周圍已經沒有人了。
保險起見,秦言依然是等了又等,直到蘇子曦已經冷的渾身都在顫抖了之後,才呼出一口氣,拿掉袋子,拉著已經渾身冰冷的蘇子曦從裡麵走了出來。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呀?”
蘇子曦看了看周圍,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現在我該怎麼辦?爸爸南宮伯伯他們都嗚嗚嗚嗚嗚嗚嗚”
蘇子曦抓著秦言的衣服,趴在他的胸口,低聲抽泣著。秦言也隻是低著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這個女孩趴在自己的胸口。
這三天以來,他的任何一次行動都像是被人看穿了一樣,又或者是被人完完整整的設計過了一樣,陷入了完完全全的被動。不僅沒有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扣在自己頭上的,殺害路威亞皇後的帽子,反而背負的命案也是越來越多了。
殺林芸
殺蘇國務卿
殺南宮總統
越是行動,秦言就越是發現自己反而越是無力,就像是沼澤一樣,越是掙紮,反而顯得越深。
無論用怎樣的方式,什麼樣的方法,事情的真相卻始終蒼白迷霧的彼端,沒有一分一厘的進展。
懷裡,隻有蘇子曦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