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誌偉氣急，眼裡幾乎冒出火來。
他張嘴就想說不賣紫砂壺了，但理智及時讓他刹住車，沒有說出口。
若是他現在說不賣就不賣，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這次拍賣會，他本就使了點小心思，故意真假摻半，還利用這些專家收藏家自傲的心理，故意不讓他們上手品鑒，隔著玻璃觀察，這些種種，本就有些過了，隻是這些專家收藏家臉皮薄，又自傲，所以忍著呢。
一但找到發泄口，那肯定會死命反撲！
“哎呀老林，年輕人的事你管那麼多乾什麼？”
趙建波湊了過來，手臂搭在林誌偉肩上，將他往一邊帶。
林誌偉借著趙建波給的話，順勢轉移了話題。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
“謝謝。”
柳雲認真道。
蘇安笑道“該說謝謝的是我，畢竟這件紫砂壺是你替我買的。”
柳雲輕咬嘴唇，眼神閃過彆樣情緒。
見她情緒不高，蘇安思索道“這裡都看完了，沒什麼特彆的，待在這裡也沒意思，先出去吧。”
柳雲歎了口氣“的確沒意思，出去吧。”
船到橋頭自然直，沒熱點就沒熱點，總比被林誌偉用惡心的目光打量好。
兩人商量著出去，蘇安便準備和趙建波三人打聲招呼，詢問三人要不要一起離開。
“嘩啪——”
一道清脆聲響起。
責怪嗬斥聲也緊跟著響起“笨手笨腳的，花瓶全都被你打碎了，這個花瓶從你工資裡扣，扣五百！還傻站著乾什麼，還不快把碎片收拾乾淨，要是紮到客人，那就不隻是扣錢了！還不快去！”
“張管家，你彆生氣，我這就收拾……”
蘇安低頭掃了一眼，一大塊白色帶著花紋的碎瓷片靜靜地躺在他的腳邊，頭略微一側，便看見窗邊的位置，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蹲在地上，仔仔細細地將摔碎的花瓶裝進旁邊的紙箱裡。
彎腰撿那枚瓷片，蘇安來到婦女旁邊，將瓷片放進了箱子裡。
“先生，有什麼事……啊，謝謝您，不過這些瓷片我來撿就行了，以免劃傷您的手掌。”
婦女驚恐抬頭，見狀又驚又怕，連連阻止道。
蘇安剛想開口，視線忽然掃見木箱裡的瓷片。
那裡麵整整有半箱瓷片。
但那不是讓他驚異的原因，他驚疑的是係統剛剛閃過的一串數字。
呆呆地看著那半箱瓷片，蘇安大腦飛速運轉。
他不動聲色地詢問婦女“大姐，你不是隻打碎了一個花瓶嗎？為什麼這箱子裡這麼多碎瓷片？”
婦女頭也不抬地道“那些都是從林總帶來的那堆古玩裡收拾出來的碎片，今天剛收拾出來，還沒來及扔，想著包裝好一起扔，這不剛剛我手笨又打爛一個花瓶，就裝在一起收拾了，免得收拾垃圾的清潔工傷到手。”
蘇安讚歎道“大姐，你心真善。”
婦女很少被人誇讚，聞言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蘇安又道“大姐，我是搞文物修複的，主要是修補花瓶瓷器一類的古董，不過我隻是個小徒弟，技術不行，沒資格給古董修複，所以平日裡都是拿碎瓷片練手，這些瓷片我看著都很整齊，特彆適合拿來練手，我給你500，你把這些瓷片賣給我怎麼樣？”
“不不不，不用給錢，你需要就儘管拿去吧，反正這些瓷片也準備扔到垃圾桶裡。”
婦女連連擺手，表示不需要。
“那可不行，我不能白拿你的東西，這是500，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