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禮獨自狂奔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朝著東區極速趕去,額頭上布滿緊張的汗水。
天牢道人與楊珂的六階大戰,他區區一個三階自然無法插手。
察覺到瞑教的最終目的為“青鼎”後,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何物,但還是立刻用傳呼機向姚遠進行了彙報。
此刻,他得到消息,鎮守東區的胡瀟,已經遭遇一隻強大的四階妖獸襲擊,情況不容樂觀。
最關鍵的,是他妻子和剛手術完的茵茵,便是躲在東區避難所中。
一旦胡瀟那邊失手,東區民眾將會受到不可想象的殘忍屠殺。
一刻鐘後,太陽升起,即使鳴蛇龐大的軀體也無法完全遮蔽光線,宴海市也勉強獲得不多的明朗。
但依舊昏沉灰暗。
東區駐守地,此刻飄散出淡淡血腥氣味。
碰——
費禮自遠處,便聽到一道劇烈響動。
一秒鐘後,一道女子身影如炮彈般飛出,朝著遠處建築狠狠砸去。
費禮運轉全力上前,驚險將胡瀟接住。
此刻,胡瀟整個肩膀,被一道獸類的利爪劃破,血液不斷湧出,身受重傷。
“費大叔?”胡瀟忍著劇痛,見到費禮後眼中布滿驚訝,以及一抹重新燃起的希望之色。
她本以為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卻不想失蹤好幾天的費禮,竟在此刻出現。
費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歉疚,暗暗咬牙。
若不是他先前,將四大避難所的消息告訴瞑教,今天大家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你先止血,我去牽製這隻妖眾。”
費禮說罷,便化作一道殘影,朝著不遠處不,不斷咆哮破壞的一隻四階黑熊精殺去。
東區沒有四階良妖,他和胡瀟兩人已經是最後的底線,無論如何都不能退。
……
幽沉天際之下,幸福小區中。
姚遠穿著人字拖,神色陰晴不定。
麵前擺放著一盤圍棋,對麵還坐著一位黑裙斑斕了神秘少女,花紋麵具覆蓋,隻露著半張精致容顏。
“小黑子,你都盯著我這老頭兒十幾年了,不嫌累嗎?”姚遠手中一顆白色棋子落定,眯眼問道。
七祭司黑夢,麵無表情,沒有說話,手中同樣落下一枚黑色棋子,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如如溪水穿過山澗般清脆。
“其他人可以不管,但你們重樓小隊太過於危險,必須提防。”
聞言,姚遠冷笑一聲。
“是嗎?那你們怎麼不去盯著小花,他也是原重樓小隊一員,不會是因為不敢吧?”
黑夢眉間微皺,落子速度一滯,接著一本正經道。
“花小春……脫命者道路,已然大成,世間確實少有敵手。但對付他,瞑王自有打算,與我無關。”
“切,說到底還是怕了唄,實力不濟,隻敢欺負我這個老頭子。”姚遠得勢不饒人,譏諷說道。
話語剛落,黑夢明顯有些不悅,一股恐怖殺機從她身軀彌漫散發,直勾勾盯著姚遠,有些不善。
“得得得,我不說了行吧,咱倆要動手誰也討不了好,彆浪費力氣了。”姚遠擺了擺手,不再戳對方痛處。
兩人沉默,再次幾個回合落下棋子後,場麵已然陷入焦灼。
“小黑子,我和你打交道也有二十多年了,你怎麼不會變老,一直是小孩兒模樣?”姚遠冷不丁開口問道。
黑夢微微一怔,眸中閃過一絲晦澀,沒有回答。
見她不說話,姚遠也不自討沒趣,拿起保溫杯喝了口茶,再次問道。
“你們布下這麼大的局,想必還是為了青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