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人一相麵便劍拔弩張,紛紛拔刀橫向。
易雲卻未動,隔著幾名舉著紅櫻槍橫指的紅衣親衛府兵,看向二十米開外靶場上正挽弓搭箭的魏洪,老態龍鐘的身軀上蒼勁有力的老臉被一把弓牽引著,蓄勢待發的箭立刻飛射而出直中靶心,一旁的聯平立刻又躬身遞上一隻箭,他卻未接,隻是轉身直麵易雲。
“易將軍,如此興師動眾地來觀看老身練箭,老身有些受寵若驚!”
易雲紅著一雙眼如淬了毒一般直直地射了過去,一字一句地回道;“不,魏老賊,今天我是來取你項上狗頭!”
“易雲,你好大的膽……”魏洪身旁的聯平立刻張牙舞爪地仗勢厲斥,卻被魏洪抬手製止了。
“你彆急,還有你!”
聯平立刻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又不敢在魏洪麵前造次,隻能梗著脖子瞪著眼。
魏洪卻笑了,眼上扯起一道一道的皺紋;“易將軍,抬愛了!隻是這趟你怕是要白跑了。”
“哦!”易雲咬著牙,迎著頭從牙齒裡冷冷地道;“那如果我今天非要取呢?你覺得憑這些人就可以讓我死在你前麵?”
“不,你不會殺我!”
易雲斂了斂眼瞼,牙齒磕在下牙槽上才緩緩地道;“她救不了你,這次天王老子來了你項上的狗頭我也非取不可。”
說罷!易雲抬腿一腳踹翻麵前的紅衣衛兵,力道之大,那人胸口生生受一腳便吐血仰地而亡,接著他反手拔出那人的紅櫻槍飛手直射向魏洪的胸口,那槍如梭般準確無誤插入老態龍鐘的身軀中,血都還未見半點,那具軀殼便直直地倒下,隻餘那雙毫無生氣的眼裡殘餘著‘不可置信’。
一切來得太快,所有人除了本能的反應後退了兩步,都如遇邪魅般地舉劍防範地警惕著易雲,對他的那些傳奇在這一刻升華成了恐懼,顫栗著每個人的細胞。
易雲從腰間緩緩地拔出佩劍,踏著麵前的屍體,邁出沉著有力的步伐,橫刀劈著前麵兩個顫栗毫無還手之力的衛兵,一步步地向著靶場而去。
一時易雲如嗜血的鬼魅,腥紅的眼,戾氣蔓延著全身的血汙,劍起劍落便是橫屍倒地,場麵混亂不堪,淩亂的紅衣府有橫衝直撞的,也有四處逃串的,還有迎麵奮力廝殺的。
反觀易雲一麵,雖臨敵數倍卻一路勢如破竹,橫掃一氣,隻是在混亂不堪中卻也為占儘優勢,被數人糾纏中也有幾人死傷。
易雲卻早已無暇顧及,一路殺向靶場中的魏洪屍身前,又一劍刺死了還未來得及逃跑的聯平,正在拔劍時,一隻箭從遠處飛穿而來,??易雲還未來得及躲閃,身旁的嚴文肅便俯身以護,箭失還是從嚴文肅的手臂上穿越而出劃傷了易雲的手肘。
易雲轉身接住手臂流血不止的嚴文肅,抬眼便看見了來人正是——徐南珺
這大燕國有如此箭術,也隻能是他!
“易雲,我要殺了你!”
徐南珺從遠處踏馬而開,挽弓的手還未放下,便又抽下一隻箭準備朝易雲射來。
易雲卻笑了,臉上不知何時濺起的血渾合著笑,顯得詭異又陰鬱,他咧嘴牙齒間也被染得猩紅“徐南珺,其實你一直都恨錯了人,徐延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易雲,這是你在找死!”徐南珺用力拉圓滿弓,指間得箭尾在他眼神悠然一黯中脫離了虎口,直直地射向易雲。
易雲護住身前的嚴文肅,慢慢地閉上眼!
他想著如果一切就可以這樣停下多好,沒有官場中的爾你我詐,隻有一群追隨大人腳步不斷前進的步伐。
沒有誤會,很多那麼曾經的美好都可以留住!
更沒有生離死彆,那些曾經歡聲笑語還可以縈繞耳畔,更可以靠肩舉杯互訴衷腸!
希望一切都還來的及,一切都隻將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