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走紫苑,柳靜頤的小腦袋沒閒著,她琢磨著得去一趟枳縣,看看她那小鋪子。噬花鬼的案子終於勘破,他們也不用再緊繃著神經,是時候放鬆一下了。
荊子言生病期間,元謹一直在張羅將宣合堂引入豫州的事宜。荊宅裡這幾日進了好幾批藥材。荊宅的後院裡已經堆滿了藥材。
荊子言大好後,又以心情鬱結為由與焦震告假,想要離開豫州幾天出去散散心。剛開印,除了噬花鬼的案子,提刑司衙門裡沒有其他要緊的事物,焦震索性大手一揮,直接讓荊子言休到正月底。
請好假,荊子言讓人把柳靜頤叫到後院庫房中。裡麵存放著大批的藥材,荊子言把隴右藥爐的賬簿遞給柳靜頤:“靜頤,你去一趟隴右看顧一下藥爐的生意,順便將一批藥材運過去!”
柳靜頤接過賬簿,翻看著,並未看出有任何不妥,滿是疑惑的看向荊子言。
荊子言並未解釋,而是指著一排藥材箱後麵的箱子道:“把這幾個箱子打開。”
柳靜頤走過去打開其中一個大箱子,露出了裡麵的珠寶玉器。原來荊子言將積陽山中的財寶,以藥材的名義運回了宅中。原來的大大小小十六隻箱子,被荊子言折成十三隻大財寶箱。
見柳靜頤麵色如常,荊子言甚為滿意,心中感歎這孩子的確是可造之材。他表情嚴肅的看著柳靜頤,不做過多解釋:“想必你知道這是什麼,你把
其中一箱拿到隴右的黑市上,換成銀票帶回來。”
“是”柳靜頤鄭重其事的回答,“主子,隻怕這一箱子玉器首飾,一次性出手也容易引人注意,恐怕屬下得在隴右多逗留一些時日。”
荊子言點頭讚同:“正好你去藥爐看顧一下生意。”
這些日子,當墨雨打探到市麵上有人在出手前朝古物時,荊子言就知道,五皇子在銷臟。趁著這個功夫,他命墨雨先拿了兩隻玉鐲,兩隻發簪去賣,就換了一萬兩銀子。
當墨雨把銀票遞給他時,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些珠寶玉器,比他想象中還要值錢,這些東西價值巨大。必須分地方分批次銷掉,才能不引起注意。
荊子言用手指了指箱子,隨口道:“看看有什麼喜歡的,拿幾樣。”
“屬下不敢。”
荊子言未理會她所說,徑直越過她從箱子裡挑出一對碧綠通透,晶瑩剔透的碧玉美人鐲,與之相配的一隻碧玉鏤空蓮花簪,一隻碧玉茉莉掛珠簪;一對質地純淨無瑕,如剝皮的紅葡萄般令人垂涎欲滴的雞血石玉鐲,以及兩塊兒半個手掌大的鏤空梅花玉牌,遞給柳靜頤,命令道:“拿著。”
他又緩了聲調:“這麼多年,我這身子多虧了有你在身邊調理著,這是你應得的。”
柳靜頤這才接下賞賜。荊子言又隨手拿起兩串珠子:“聽說你在給紫蘇準備及笄禮,那丫頭對你向來衷心,將這兩串珠子
給她,就說我賞她的。”
墨雨和寒澈,也得到了不少賞賜。荊子言向來禦下有術,賞罰分明。對於衷心之人,他從來不吝賞賜。
“明日我便讓元謹陪我去散心,押送藥材之事就由你來全權負責。有一批較為昂貴的藥材明日會到豫州,明日藥材一到,你便與紫蘇動身運送藥材去隴右,我找了鏢局護送你們。”
“是!”
大宸的都城——玉京。
皇宮內宸景帝憤怒的將豫州刺史方簡之的奏折重重的摔到地上。
“他們是當朕是傻子麼!”
總管大太監李公公亦步亦趨的從殿外走進來,見皇帝發怒,更加謹小慎微。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侍奉著,半點兒不敢走神。
大宸的官員,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糊弄朝廷,是可忍孰不可忍!
“陛下,剛剛探子來報,五殿下府上一位淑人回鄉省親,卻半路遭遇刺殺,已經罹難”李公公謹慎的琢磨著用詞,生怕皇帝的怒火發自己身上。
“混賬”宸景帝怒罵:“一個五品淑人遇刺,也值得來報?我看你如今是越來越會當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