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紀耀祖過身_醫女探案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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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紀耀祖過身(1 / 1)

輾轉反側間,柳靜頤逐漸合上了眼睛,隻是這一夜,她睡的極其不踏實。第二日卯時剛果,她便早早睜開了雙眼,起床後穿上素日穿的男裝,洗漱完畢後,見紫蘇還在睡夢中,不忍打擾她,便獨自去了後廚,煮了兩個白蛋,拿了一碟小菜,見後廚有熬好的粥,她又盛了兩碗白粥,端入房中。

墨雨已經回來,荊子言的膳食也就不用紫蘇再準備。她端著膳食回房時,紫蘇才睜開眼睛,見柳靜頤已經起床,急忙下床接過她手中的膳食:“姑娘,你怎麼不叫醒我呀?”

“昨日太累了,見你睡的香,便想讓你好好休息。”柳靜頤淺笑道,“快去洗漱,用完膳去給主子請脈。”

二人簡單用了早餐,紫蘇便拎著藥箱跟在柳靜頤身後,去見荊子言。從廂房出來時,見荊子言已經在院中練劍,柳靜頤便知,昨夜荊子言又未好眠。遠遠望去,院子裡還有一個人立在旁邊,柳靜頤以為是墨雨,走近一看,才知是元謹。

元謹是荊子言在柳州府收留入府的,不知為何幼惜姑姑對他格外照料,儘管是新人,卻深得荊子言看重。可讓柳靜頤感到不舒服的是,這元謹雖然是習武之人,卻說話尖聲尖氣,聲音像個女子。

後來在不經意間才知道,這元謹在幼時,因隨父親保護主人,被歹人傷到了命根子,變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孩子,從小受儘欺辱,即便是他習得一身武藝,卻依然更改不了被人嘲諷歧視的現狀。

在柳州,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在與人交手時,受了重傷,差點丟了性命,被荊子言所救,帶回宅子裡,經過柳靜頤的醫治,撿了條命,這元謹便死活要報答荊子言的救命之恩,非要留在荊子言身邊,奉他為主。荊子言知道他的遭遇後,對其頗具同情,便收留了他。

見柳靜頤走來,元謹徑自上前拱手行禮,“靜姑娘安好。”

自從知道了元謹的身世,柳靜頤對他多了一份憐憫,大概不幸的人總會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吧。“元大哥,你怎麼來啦?”柳靜頤和善的問道。

元謹恭謹的說道:“靜姑娘,主子來信說身邊人手不夠用,便招了屬下前來。”

“正好,這樣就不用擔心如果墨雨和寒澈去執行任務時,主子身邊沒有人護著了。”柳靜頤誠懇的說著。

二人閒談間,荊子言一套劍法練完,元謹便殷勤的遞上毛巾,隨後又殷切的說道:“主子,早膳已擺好,請主子用膳。”

荊子言身邊平添了這麼一個主兒,柳靜頤初時還覺著有些彆扭,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看著荊子言那深邃的雙眸之下的烏青,柳靜頤小心的問道:“主子,昨日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昨夜,紀耀祖過身了。”荊子言沉聲說道:“墨雨和寒澈在百合村外,與一個戴著銀質麵具的黑衣人交了手,但二人聯手竟未占到便宜。”談及此,荊子言隻覺不寒而栗。要知道,墨雨和寒澈是他的近身護衛,武功皆是上乘,等閒之人無法與二人匹敵。可就這二位一等一的高手,卻未在銀質麵具那討到任何便宜。

柳靜頤訝然,不由問道:“那紀家少夫人呢?”

“失蹤了!”荊子言冷聲道:“確切說,是並未在紀家發現女眷的身影。紀耀祖是夜裡過身,身後事由此前我們見過的管家操持,今晨在靈堂中,隻見了那神智不清的紀少爺,未見紀少夫人的身影,除了紀少夫人,府中其他女眷丫鬟,也未見任何蹤影。”荊子言雖然說的平靜,可柳靜頤知道,這份平靜裡,是荊子言強行壓下的憤怒!

“這…………”柳靜頤心下生出一陣惡寒,不由自主的問道:“一夜之間女眷全都不見了?”

荊子言麵色凝重,搖了搖頭,畢竟一直派人盯著唐子卿,對紀家未做過多的防範,這是他的疏忽。“目前尚不清楚紀家的女眷是何時消失的,但紀家的女眷丫鬟數量不少,想要把這麼大數量的女眷安排起來,總會有痕跡。我已命墨雨和寒澈去調查此事。”

雖然昨夜荊子言睡的晚了些,不過卻是這幾日少有的一個安穩覺,昨日裡他翻閱卷宗文書,的確有了新的發現。

荊子言將一卷卷宗遞給她:“昨夜我翻閱卷宗,發現那紀少夫人是在八年前入紀府,七年前嫁與紀家少爺,六年前生子,但孩兒不治而亡。蹊蹺的是,卷宗上並未記載她是伽羅人。從其生子開始,紀少夫人身體便落下了病根,一直由益合堂堂主蘭鶴謙為其診治。”

“也就是說,自始至終為紀少夫人診治的,隻有蘭鶴謙!”柳靜頤咋舌。“紀耀祖和那管家在撒謊。”

荊子言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給紀少夫人做路引文書的就是那位李媒婆,那李媒婆的確是能耐的很,能將伽羅身份改成本朝人!”

“可是主子,那伽羅人與本朝人長相大不相同,即便是路引文書改成本朝人,可那伽羅特征卻是無法更改的!”柳靜頤疑惑的問道。

突然她眼睛一亮,說道:“《論衡·奇怪篇》中講到,‘萬物生於土,各似本種’。人的相貌遺傳自父母,如父或母一方遺傳性較強,則人之相貌類父或類母的可能性就比較大。”

她悠然道:“如若紀少夫人的父母如果一方是本朝人,那她的相貌極有可能與本朝人無異!”

荊子言點點頭,讚同其說法,隻是又蹙眉道:“如今是猜測,我們要的是實證。如果說紀少夫人是伽羅人,那一直為她診病的蘭鶴謙為何不知?”

柳靜頤想起,她為荊子言抓藥時,提起神誌不清的紀少夫人,蘭鶴謙的反應過於強烈。她心下有了猜測:“如果這六年來一直是蘭鶴謙在為紀少夫人診病,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她是真瘋還是假瘋。他說三個月前為其診過病,少夫人一直是昏迷狀態,但如果六年來一直是他診病,那這少夫人絕不可能在這六年裡一直昏迷。”

更何況,她親耳聽到過少夫人那悲涼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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