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之事,曆時月餘,終於趕在朝廷欽差大臣到來之前告破。焦震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可以給欽差大臣有個交代了。
就在案件告破的第二日,欽差大臣的斥候來報,說欽差大人將於明日到來,並將親自審問該案的主使,請各府衙接駕。於是刺史韓令和與焦震緊鑼密鼓的準備迎接欽差,焦震將所有案件卷宗整理好,以備欽差審案,並吩咐手嚴加看管涉案相關人員,嚴防意外。
提刑司衙門二堂正廳,焦震坐在對門上首位置,愜意的喝了一口茶。一個月以來,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一切塵埃落定,隻等欽差到來審問。他看著坐在他右手邊,眉頭依舊不展的荊子言,覺著有些掃興:“唉,我說師爺,這案子好不容易告破了,你就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放寬心,一切等欽差到來審問之後,就可結案。來喝口茶,這可是韓刺史送來的上好的大紅袍。”
雖然案子告破,但荊子言卻始終無法真正釋懷,沒有拿到左仁的口供,始終是隱患。他謹慎道:“大人,左仁因昏迷而無口供,始終是隱患,晚一些我再讓靜兒再去牢裡看一下他的情況。”
焦震抿了一口茶,點頭笑道:“對,讓柳姑娘去看一下他的情況。這次來的欽差,是戶部右侍郎楊尚卿楊大人,此人向來嚴謹,待人嚴苛,讓柳姑娘去看一下情況,最好能在欽差到來之前醒來,確保萬無一失。”
謹慎起見,焦震和荊子言還是親自帶著柳靜頤來到府衙大牢,左仁被單獨關押,自從過堂那日到現在已經兩日有餘,左仁一直未醒過,焦震一直命人按柳靜頤開的方子給他用藥,但至今未醒。焦震和荊子言監牢外等候,
柳靜頤進入監牢上前給他搭脈。隻見她秀眉緊蹙,平氣凝神。少時,柳靜頤起身,並未寫方子,而是走出監牢告訴焦震:“大人,還是按照此前我開的方子給他服用即可。”抬頭間,她給荊子言使了一個眼色。
荊子言會意,“大人,如此我們先回去,靜等他醒來。”
走出府衙大牢,柳靜頤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小聲說道:“大人,公子,這左仁的脈象一息四至,浮沉俱有力。”
焦震不解:“柳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久病成醫的荊子言聽完柳靜頤的話,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左仁的昏迷是裝的?”
柳靜頤搖搖頭:“公子,我隻是猜測,從脈象來看,左仁並無大礙,脈象平實有力,也無中毒跡象。除了裝,我想不出其他理由,他為何昏迷不醒。”
聽聞此,焦震也沒有了之前的樂觀。“他。。他是裝的。”
荊子言立馬用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大人,切勿聲張。”
“可。。可他為何要這樣做?”焦震有些著急。
“大人,我們先回衙門再議。”說吧,荊子言小心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焦震不解,但還是焦急的跟著荊子言回到提刑司衙門。
回到衙門,荊子言便問柳靜頤:“靜兒,你可有辦法讓他醒過來?”
柳靜頤搖搖頭:“公子,再厲害的大夫也無法醫治一個根本沒病的人。”
焦震此時隻覺一個頭兩個大,不可置信的問道:“他為什麼要裝昏迷?即便是他逃過欽差第一次審問,可隻要他一旦醒來,還是會再次提審。裝昏沒有任何意義!”
荊子言眉心緊皺,呢喃道:“這左家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荊子言的聲音不大,卻正好傳入了焦震的耳朵,不僅問道:“師爺,你說什麼呢?”
荊子言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這左家肯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你是指?”
“我們之前在徐家地道內發現的那個朱厭的圖案,在左家也發現了同樣的圖案,這個圖案讓人不得不在意。”荊子言有些擔憂。
看著自家公子與焦震愁眉苦臉的樣子,柳靜頤有些不忍,她能治病,卻無法醫治裝病的人。“裝病。。裝病。。”她低下頭仔細思考著,心中來回重複著這個詞,突然眼睛一亮,計上心來。
“公子,或許我有辦法讓他醒來。”柳靜頤在荊子言耳邊低低的說了一番,荊子言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我和大人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