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墨玄鈺不舍地朝那十八抬聘禮伸出爾康手。
“……秋水?”
忽然一道顫抖的聲音,十分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在墨玄鈺身後喊了一聲。
墨玄鈺的身形微微一僵,不可置信地緩緩回過頭去——
當見到形容憔悴,腳步蹣跚的秦大人,顫抖著扶牆朝自己走來時。
她攥在裙子是的左手小拇指的無意識的顫了好下。
秦大人卻一下子就眼尖看到了這個小動作。
“秋水!你就是我的女兒秋水!”秦大人撲過來,卻因為大病初愈,撲倒在地。
墨玄鈺將秦大人扶起來,張口,“秦大人,你看錯了。”
“不!我不會看錯!”秦大人緊緊抓著她不肯放手,“是爹不好!都是爹沒用!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嫁過去,結果害死了你!爹罪該萬死啊!”
秦大人痛心疾首,字字泣血,很難想象一個朝堂上端方持重的文臣會哭成這個樣子。
墨玄鈺心中很難過,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聽這秦大人不斷責備自己,她很想大喊【不是的!都怪女兒不好,女兒一死已是不孝,還連累爹爹替我申冤得罪權貴!今後爹在朝中又當如何自處啊!】
這對父女,都替對方想,不想最後誰也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
墨玄鈺手一揮,一道安神符拍在了秦大人身上。
悲傷太過的秦大人一下昏睡過去。
“秦大人!”墨盛武到底是習武之人,單手就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了。
墨玄鈺撣了撣身上的塵灰,“他沒事,隻是太過激動,帶回去找墨盛禮吧。”
她轉身要走,墨盛武突然一把扣住她手腕,“你剛才想乾什麼!”
墨玄鈺揚眉,“我?”
墨盛武沉怒,“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看到了!”
他手上一個用力。
就聽“叮”一聲,一支發簪從墨玄鈺袖中掉落出來,鋒利的簪子尖閃爍著寒光。
“你想刺死高少爺是不是!”墨盛武分明看到,她最後蹲下身和高少爺說話的時候,趁所有人不注意拔下了發簪。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故意沒有再阻攔一直蠢蠢欲動的高家人,任他們衝了上去。
“墨玄鈺我警告你,你自己要找死隨便你!但你要是在墨家殺了高少爺,我們都會被你連累,我不會放過你的!”墨盛武義正言辭地嗬斥。
墨玄鈺用力一掙,從他手裡掙脫出來。
俯身撿起那根發簪,在他的虎視眈眈下,從容地簪到了自己頭上,“不過是發簪有些鬆我摘下看看,你想的還真多。”
墨盛武一噎,“最好是這樣!”
說完不想再搭理他,大步扛著秦大人離開了。
墨玄鈺也累了,剛轉身要走。
忽然頭頂飄落一道聲音,“你當真不是想殺了姓高的?”
墨玄鈺後退一步,抬頭四十五度,望著屋頂那個不知趴了多久的人,“世子爺好雅興,偷聽半天了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