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綠色的眼眸,淡綠色的眉毛,胭脂暈染開的淡紅色臉龐,溫潤而略顯厚重的嘴唇,一點也不受夜風的影響。
她站在那裡,又仿佛沒有站在那裡。
如果角龍以下的龍族動用神識感知她所站之地,那裡和周圍並無區彆,好似和周圍融為一體了。
白侍衛沒有現身,因為他感知到上雲算師在兩條小龍進了龍洞之後,就一直伴隨左右,直到她的小測試所在地。
白侍衛也在時刻關注著自家小姐,若是善惟再不做出選擇,他可能就要出手了。
總體來說,略有波瀾,結果是順著他的心意而成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漫長的煎熬後,夜風到了最冷的時候,也到了最狂暴的時候!
慶幸,善惟對這夜風做了最充分的估計,故而,那床單雖然還在夜風的撕扯下飄搖,卻沒有離他們而去。
床單之下,三層衣服之內,善惟師兄的懷裡,善娥已經睡著了,隻是做噩夢的習慣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拳打腳踢的。
善惟就遭罪了,那是自己的胸膛和肚子啊,他被打得齜牙咧嘴,隻能默默忍受。
不過,鬨騰的善娥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
好在平靜下來的善娥,還是很溫和的,吸呼吸呼地睡著,似乎從未做出傷害任何龍族的事情。
床單之外,上雲算師正在思考,是這個時候將他們帶走,回到自己的石屋,讓他們在溫暖的石屋中醒來,還是就這樣繼續看著,等到夜風過去,明日再見他們。
遇事不決,掐指一算。
算一算吧,看一看哪一種的收益更大吧!
嗯,計算的結果是繼續這樣看著。
第二日,正方體微微顫動,牽扯著纏繞在善娥手腕上的絲線,很快,她就醒來了。
至於善惟被鬨騰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入睡的,迷迷糊糊中,尚未蘇醒,這算是在補覺吧。
善娥觀察周圍,確定安全,於是踩著善惟的肚子,穿好自己的衣服,從床單之下爬了出來。
受此驚動,善惟也立即醒來。
睜眼順著龍洞向著洞口看去,外麵的天竟然不是銀色的,而是亮堂堂的白色!
這,才是外麵的世界啊!
善惟也迅速穿好衣服,將床單收起來,然後指揮一旁的善娥開始乾活將挖出來的土回填。
他則將挪過來的大石塊挪回去,至於已經被來回破壞的圓圈,再瞄著邊畫一次好了。
“向前五百米,穿過校場,到為師這裡來!”
突然,一陣輕輕、溫柔的呼喚順著龍洞傳出,善惟和善娥驚喜,看來昨晚的操作,得到了師尊的認可。
哦,昨日見到的那塊空地,名字是校場,就是不知道作用是什麼。
善惟帶著善娥穿過校場,來到石門麵前。
昨日緊閉的巨大石門,現在已經開了一條堪堪讓他們側身通過的細縫。
善惟留意了一下,昨日看到的文字,已經被抹去了,平滑如初,隻是深深凹陷了三分。
昨日來得本就比較晚,光線暗淡,加之時間匆忙,善惟並沒有多少時間來細查這扇巨大的石門,現在可是一個好機會。
目測之下,此石門高達百米,四米高的善惟和善娥,在它麵前,猶如米粒一般。
從門的開戶方式來看,這是一扇平開門,簡簡單單。
從材質上看,這是日常居家生活中很少見的石門,古樸且厚重。
遠看斑駁且凹凸不平,近看,才發現,那不是裝飾花紋,而是各種雜亂的痕跡。
善娥見師兄善惟在盯著石門上的痕跡,賣弄學識的想法剛冒出來,她就開始解釋。
“越是傳承悠久的宗門,大門選擇的材質也就越普通。但普通不代表平庸,從上麵攻擊的痕跡來看,至少成功抵禦了數次攻擊而未破壞。”
善惟不置可否,也沒有順著善娥解說提問的欲望,了解是一個過程,隻不過,善惟希望這個過程是他自己多方驗證後的正確信息,而不是某條又傻又蠢的小母龍隨口說出來的東西。
善惟不信旁白。
對於善惟的毫無反應,善娥跺腳撇嘴表達自己的不滿。
善惟並沒有在此過多停留,隻是駐足一會兒,便側身穿過石門,進入了屬於上雲算師的石房。
這石房非常大,善惟目測長寬高都超過百米,差不多和外麵的校場一樣大。
在石房的四周,光滑如紙張,隻是有許多小洞,可能是建造留下的痕跡吧。
石壁在頭頂呈拱形收縮,其上有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發光體,不是龍燈,有一種石墓的淡淡陰森感,卻沒有什麼壓迫感。
在石房的中心,立著四根石柱,石柱之間用橫木連接,橫木上則掛著青色麻布,這些麻布又被一根粗壯的繩子係在石柱之上。
石柱的中心,則有一位盤坐在蒲團上的青衫有鱗龍族,這就是上雲算師,算神門的門主,上雲門主。
“按照師門的要求,你們需要九叩留拜,我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既然你們是和自太上長老親自下令歸於我坐下,這些俗禮就免了。那從他言出之時開始,你們就是我的徒兒,在你們出師之前,以師兄妹相稱,要做到和善友愛、互尊互敬,可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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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雲門主眼眉低垂,語速緩慢,認真地問道。
“徒兒清楚!”
善惟和善娥對視一眼,同時高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