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越來越大，吹走了麻醜的話語，也吹遠了他的思緒。
他心裡一直有一個無法遠去的背影，而且隨著他認知不斷成長，那背影不斷膨脹的背影。
那是冰得他直打哆嗦的後背，那是溫泉裡光滑的後背，那是跳躍在算神山脈山間的精靈，那是他目前無計可施的背影。
她曾是自己的小師妹，她曾是自己的唯一主顧，她也是自己龍生路上的助力。
高山仰止，這就是善惟對段雲帆唯一的感覺。
曾經，他也想過放棄，寄希望於她能手下留情，饒過自己一條小命。
可那隻是一廂情願的想法，如果他真的就這般放棄了，他會被毫不猶豫地取代掉。
這一次，陽漠之旅，主要的目的是尋找一個試煉之地，親自感受一下弱化無數個層次的試煉之地是怎麼樣的。
次要目標則是一大堆，其中一個就是試探，他真的選擇放棄，會招來什麼樣的對待。
若是對方出手抹殺，那他就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東龍王試煉了。
而且，現在的他實力低微、等級低弱，沒有任何殺手鐧可言，簡直就是一個小透明。
知己知彼，青東廉目前隻占了一項，那就是知己。
而段雲帆可是占了，嗯，應該是兩項吧。
該怎麼試探呢，這給青東廉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很快，他心裡就有了計劃。
在麻醜的呼喚聲中，青東廉跳下房頂，認真洗澡，等待明日的出發。
“九彩龍氣旋事件？”
段雲帆看著腕幕上的提示，細長的眉毛挑了挑。
神王都，華清池旁，盤坐在最佳修煉位置上的段雲帆被打擾了，卻沒有多少情緒流露。
白侍衛靜靜地站在一旁，小姐的成長，一點一滴，他都看在眼裡，眼底都是欣慰。
他本身就是一條心高氣傲的龍族，自身上限在哪裡，他也大致清楚。
如今看著小姐一點點攀登，終將打破那個極限，成為未來的東龍王，能有比這更值得期待的事情麼？
分析這件事，換做一般龍族，就像思羅芬城主那樣，首先排除的就是龍族進階。
而在她這裡，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個割袍斷義的師兄善惟。
在她看來浪費天賦的選擇，竟然已經有了初步成果。
至於他一進入九華城見世麵就使用的三個身份，也一直在監控之下。
采藥工自信、馴獸師多眀以及龍器師青東廉，這些身份的行動，都是以旬為單位向她詳細報告的。
當然，最近查實，他又多了一個身份，引發輿論風潮的水自流。
為了不鬨出什麼幺蛾子出來，還是她為師兄補了幾個漏洞的呐。
“其他幾個情況怎麼樣？”
段雲帆重視善惟，卻不會把所有的關注點都放在他身上。
她麵對的可是龍王試煉，試煉的對象有九個，可不僅僅隻有師兄一個。
段雲帆話落，眼前便出現了八個懸浮的信體，在它們身後，還有八個信體。
每個信體上都標著名字，他們分彆是鄔宗嶽、魏佳豪、左丘月娟、百裡少飛、盛欽、烏江、司徒文與向剛。
這些龍族，或公或母，他們在各自家族都是頂尖天才，有些甚至比段雲帆的天賦都強。
在他們之後，還有備選的八個信體，誰也無法保證，這八位天才一定能順利成長到龍王試煉開始，備選是無奈地選擇。
備胎的選擇，也是非常慎重，是和第一梯隊近乎完全相等的培養條件。
第二梯隊沒有轉正之前，段雲帆無需關注，等到第一梯隊中有誰隕落，才會從中選擇最優者替代。
目前，讓段雲帆最關注的，有四個，分彆是左丘月娟、百裡少飛、司徒文和向剛。
段雲帆查看了他們的最新情況後，歎了一口氣。
倒是沒有從他們這裡感受到多少壓力，而是有點嫌棄，他們進度怎麼這麼慢？
看看師兄那火箭一般的提高速度，他們就像土雞瓦狗一樣，根本不值一提。
段雲帆也明白，即便是踏入龍王試煉中，也是有諸多變數，在最終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一切未定。
“有想要退出的麼？”
段雲帆繼續問道。
有些龍族已經覺察到了自己身處試煉之中，就想著消極怠工，或者乾脆混吃等死。
這都是與試煉本意違背的行為，要堅決予以糾正。
糾正的方法也循序漸進，從透露以往的信息開始，不斷升級，直到對付頑固派的唯一方法，那就是抹除。
“有兩個有這方麵的思想苗頭，已經透露了一些信息，應該很快能糾正過來。”
白侍衛恭敬回答。
“嗯，持續關注。”
段雲帆下令後，閉眼再次沉浸到修煉之中。
一百億實幣，那可不是幾個布袋子就能裝下的。
即便是標準龍儲，那也要十個才能裝下。
對於大家族來說，他們有專門的地方存儲實幣，隻需要一張票據，就能支取一百億實幣。
早上四點，天還沒亮，羅慶賢就到了，拉著青東廉完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