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營地裡,中間是一簇火苗,在夜風的吹拂下,它就像狂風巨浪中的小舢板,隨時有覆滅的可能。
它如此頑強,就像春風吹又生的小草一般,堅韌且頑強。
監控龍器旁,一道黑影就靜靜地站在那裡,靈敏的監控龍器仿佛失效了一般,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晃動的火苗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那如同黑洞一般,不是漆黑,而是能將一切都吸收進去的虛無。
有見識的龍族,不用去看他那一身能融入黑夜的裝扮,就知道這是東龍王的親衛影衛。
除了他,還有兩名影衛,他們隱藏在黑暗之中,守衛著青東廉的安全。
他們就像空氣,平時察覺不到,卻又無處不在。
影衛沒有名字,他們組成行動小組,便以某某小組稱呼。
例如,隱藏在周圍的這三位影衛,他們就是潘騰保護小組,簡稱騰護組。
他們之間相互溝通,為了區分,用編號替代。
例如,站在監控龍器旁邊的這位,就是騰護組一號。
他左手邊隱藏在沙子之中的,是騰護組二號。
正在嘗試進入廢棄小型試煉場的則是三號。
他們之間的交流,悄無聲息,使用的感知傳遞信息。
一號影衛臉上有特殊的麵罩,他轉身找個位置隱藏起來,他就像從未在此出現過一般。
監控龍器沒有發出警報,昨晚安靜祥和,大家睡得都很安心。
起初,還是有守夜的龍族,那就是麻醜。
麻醜也不笨,他意識到自己是被針對了,便去找羅慶賢談了談。
具體談了什麼內容不知道,就是知道後來,羅慶賢拿出了監控龍器,他也終於不用再頂著黑眼圈趕路了。
服軟認輸、低頭做小,麻醜的的確確收起了他的那些搞事的心思。
若是這麼長時間,羅慶賢連這個小小的刺兒頭都搞不定,那他也不用當這個組長了。
另外,在沒有搞定所有組員之前,他也不會貿然去地下,那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他們不負責。
消除了這些隱患後,在他們出發的第二十天,他們終於要進入目標之中了。
“怪不得你沒找到,那是方向錯了!”
薑一明笑著調侃道。
“或許吧。”
青東廉不置可否,和組長羅慶賢一樣,正在認真觀察這個入口。
說起來,這個地方也頗為奇特,周圍都是一兩千米的沙丘,它隻是一座低矮的山頭。
經世累鱗地風沙雕琢,其外表也和那些沙丘一樣,套上了一層沙衣。
大家都在看,關注的重點各不相同。
周圍也能看到陣法的痕跡,青東廉作為龍器師,自然更關注這些,上前查看。
在麻醜眼中是密密麻麻、錯綜複雜且有規律的陣法,換做青東廉來看,那就是一副繪畫優美的藝術品。
風沙侵蝕厲害,一些角落的痕跡都沒了。
青東廉將之記錄下來,回頭慢慢研究。
這是他尚未涉獵的陣法,時間成本花得值。
麻醜嘴裡念念有詞,什麼“宅西有路,財運光顧”、“斷垣之壁,敗運之象”。
這是生活在陽漠邊緣的龍族,在長期光顧遺跡實踐中總結出來的經驗,轉化成了口訣。
“這入口應該沒問題,我對著口訣查了一遍,沒有不妥的地方。”
麻醜自信滿滿。
薑一明身為龍法師,她也有自己探查的方法,那就是驅動強大的神識,順著黑漆漆的入口,向著裡麵延伸。
對於這種冒險行為,青東廉是非常不讚同的。
若是裡麵真的存在針對神識的布置,薑一明這種大膽冒險行為,付出的代價必然特彆慘重。
這一看,就是經驗不足,沒有受到社會的毒打磨煉。
至於羅慶賢,他除了用肉眼觀察,還從龍儲中掏出許多小玩意兒出來,看得麻醜湊了過來,連忙詢問這是什麼東西。
羅慶賢也一一作答,有的龍器是測量入口之內有毒有害氣體的,有的龍器是測量入口是否跨越時間和空間的,不一而足。
這些小玩意兒看得麻醜兩眼放光,感覺自己以往那成百上千次的進漠,都在使用同一個套路,根本沒有打開新天地。
羅慶賢將這麼多龍器釋放出去,又將這些龍器收回來,一一查看它們探測的結果。
隻要不亮紅,就說明這個入口沒問題。
作為一條生性謹慎的龍族,他還是將每一個報告讀了一遍,確認沒有問題。
接著,他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又掏出一個龍器來,在小組之前,先一步進去了。
龍氣燈打開,周圍照得恍若白晝。
它的後背上還有一個光幕,實時顯示周圍一切情況。
“走吧,開路龍器沒有發出警報,裡麵至少不危險。”
羅慶賢終於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麻醜第二個跟了過去,似乎已經被羅慶賢的手段降服了。
薑一明也做了一些防護,腦袋套了一個父母千叮嚀萬囑咐必須戴上的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