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船黑司付出代價，多明沒想好的原因是多方麵的。
他自己想要的，很單一，也很純粹，隨處可見，那就是龍氣磚。
就船黑司而言，她也很希望多明出一個價，一個她能接受的價格。
然而，王新菲在中間橫插一腳，這件事就變了味道。
“龍氣磚稀鬆平常，你問她要航圖。”
王新菲給了建議。
“好的。”
多明心有疑惑，卻沒有問出來，既然是師父想要的，他決定替師父把所謂的航圖要來。
多明半躺著，神色萎靡。
船黑司接到王新菲的通知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她懸著的心，總算是要落下來了。
“坐。”
多明指著一旁的椅子，客氣道。
那種感覺，他是司佳麗號的船主，船黑司不過是一個搭乘的雇主。
船黑司略有拘謹，扯了一個難看的笑臉，坐了下來。
“你要多少龍幣？”
船黑司開門見山，詢問道。
在船黑司眼裡，司佳麗號的價值不超過2億龍幣，這是她再三衡量的底線。
當然，如果談不攏，船黑司也會適當地提高一點，就是這個尺度是多少，她暫時也沒有確定。
當她來到多明的房間時，這個決心下定了，再加2億龍幣。
如果多明出價超過4億龍幣，船黑司決定了，轉身就走。
和龍算師談判，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因為多明算出了她心裡的底價。
就像在文會中，多明很輕易計算出答案一樣，這是龍算師的天生職業碾壓。
多明搖了搖頭，沒有在錯誤的方向上前進，他要的不是龍幣，也不是龍氣磚。
“我要航圖。”
多明給出價碼。
“你搜集到的。”
多明補充了一個條件。
“全部的。”
又補充了一個條件。
“你要我搜集到的、全部的航圖？”
船黑司沒想到多明要的是航圖，微微愣了一會兒。
她的大腦在全力運轉，她在思考一個問題，多明要航圖乾什麼？
航圖，指引航向，是船黑司去過的地方、到過的地方的彙總。
其載體一般是信體，裡麵有可能是繪製的概率圖，也有可能是寥寥幾個字的描述。
說它重要吧，它也沒那麼重要。
已經有了穩定的航路，而且傳送已經快速發展起來了。
如果有一天，當大宗貨物也可以使用低廉的成本來運輸，隻要比陸路運輸低哪怕一點點，水陸路運輸將徹底退出曆史舞台。
說它重要吧，航圖中會記載一些隻有船黑司去過的地方，怎麼達到，裡麵是有一手資料的。
難道多明要入行成為船主？
這也不對呀，他要想當船主，那首先得有一艘船車呀。
而且，他現在就是擁有了一艘船車，他隻要來回多跑幾次，就會積累出航圖來。
這不對，前後矛盾，顯然不是這個答案。
難道多明想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這一點似乎說得通。
正常的航段上，是有各個節點的。
這些節點或好或壞，不一而足。
而在這些固定的節點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節點，例如新礦點、高危區、廝殺區和特快點。
這些地方，沒有經曆過一次，根本不知道怎麼走過去。
有了航圖，也能根據航圖的指引，前往這些站點。
“成交！”
船黑司幾乎是一愣神的功夫，想通其中的關節，便答應了下來。
船黑司伸出左手來，多明顫顫巍巍伸出右手來，兩者擊掌，交易就算達成了。
接下來的程序，相對繁瑣一些，等多明身體恢複了一些，再繼續討論怎麼進行司佳麗號的交接過程。
船黑司複製了一份航圖給多明，還沒在手上焐熱，就被王新菲奪去閱讀了。
“師父，你在尋找什麼？”
多明腦傳詢問道。
王新菲認真閱讀航圖，沒時間搭理多明，多明便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過了一會兒，王新菲閱讀完畢，一臉悵然地將航圖丟給多明。
“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
王新菲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便起身離開。
多明能夠感受到師父前後的落差。
從急切的希望，到一無所獲的失望。
師父不願主動說出來，她在尋找什麼，作為徒弟的，就沒必要刨根問底。
或許，等到某天，師父覺得這件事可以告訴自己了，她大概率是會說的。
王新菲一邊離開，嘴裡嘟囔著，沒道理呀，它就應該在這附近才對呀。
王新菲尋找的東西，或者說是某個地址，又或者是一個入口之類的地方。
隻是這個地方不能說出口，否則天生有感，對方的龍算師會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