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勳如今沒了勢力,青雲早就有人看他不順眼了,在朝堂之上彈劾他,且從前籠罩在沈梓勳光芒之下的將軍這才得以重用,而朝堂上的人,也是見風使舵的人,得見沈梓勳如今沒了淮寧軍的勢力,紛紛不再與他交往要好。
雖說,他如今沒了淮寧軍的勢力,但光是曾經的軍績,卻也能保他接下來衣食無憂。
淮寧王府,不再同之前一般,門客滿堂,來往的好友熙熙攘攘。
但如今的狀態,卻也是沈梓勳所想見到的。
見到了這一幕後,他才明白,自己想要的,究是什麼。
隻要自家姐姐平安,這便是最好的結果了,就算沒有淮寧軍的庇護,他也並不苦惱。
而府中的紅纓已是身懷六甲,陳叔在府中擔任管家一職,將淮寧軍的軍權交出去,但這也是陳叔默認過的。
若是不妥,他自會有反對。
紅纓拿了一件披風上前來,為沈梓勳搭上,並低聲勸道,“你放心,徽寧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這般道後,沈梓勳也隻得點了點頭,就這樣祈禱是如此吧。
“陳叔呢?”沈梓勳好奇道。
“你陳叔呀,早就已是有預見性的,淮寧軍雖說都在徽寧那兒,但還有一支精銳部隊被你陳叔安插在了附近,保淮寧王府無虞。”紅纓安慰沈梓勳道。
沈梓勳並沒有因此感到欣慰,隻怕保護自家姐姐的人不夠,他如今已是個大男子漢了,更需要保護的人是姐姐。
他抬頭望這天,這片天實在清淨,他的心中升起來了一陣不安的感覺。
越是這樣清淨,他便越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眼見著紅纓已是身懷六甲,隻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影響到無辜的人即可。
入夜後,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有殺手入府,這齊刷刷亮相的匕首,看來今天是不見血不會歸。
周圍安插的護衛最先發覺,同這些人打鬥在了一起,沈梓勳聽見了外麵的動靜,忙推開門,對隔壁房門的陳叔與紅纓道,“這裡危險,你們先走。”
陳叔與紅纓出了房間,仍手足無措忙著套衣衫,陳叔護著紅纓肚子裡的孩子,並對沈梓勳道,“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他不舍的看了一眼紅纓凸出的小腹,再看了看沈梓勳,示意自己將孩子托付給了沈梓勳。
沈梓勳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托付,心中很是不安。
“您這是什麼意思?自己的孩子當然是要自己照顧!”他不想陳叔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若是要讓他出頭來保全他們,還不如是讓他來做這個人。
他現如今還未成家,而陳叔卻不一樣,他不僅有紅纓,還有孩子未出世。
陳叔卻將紅纓的手放在了沈梓勳的手中。
“郡主早些年有先見之明,在王府挖了一條暗道,還有王爺您監工的,你們現在就快去這條暗道離開!”
他聲音中帶著真摯和肯定,沈梓勳心情複雜,為什麼,每次被保護的人都是自己,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
他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撤開了手,將他們的手放在一起。
“要殿後的人,也應是我。”說完,他正準備要將兩人推著離開,卻在這時,一隻匕首飛前來,紅纓見狀,她上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兩人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