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裡夾雜著決絕,“安冉,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破了僵局,安冉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了安芸的臉上。
安芸捂著臉頰,疼痛與屈辱讓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最終奪眶而出。
“你敢打我,安冉你完了!”
安芸哭喊著跑出房間,同時大聲叫嚷,企圖用家族的力量壓製安冉。
安冉的生活,自從母親去世後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自從高中起,她就很少回到這個充滿鬥爭的安家。
昨晚,如果不是司機將她送回了家門口,她可能還在外麵尋找片刻的寧靜。
安振山帶回的那兩個私生女,讓本就不大的家變得更加擁擠。
安媛占據了她的臥室,安芸也有了一片天地。
就連家中的寵物狗都有了屬於自己的空間,唯獨她,安冉,被擠進了堆滿雜物的小隔間。
在這裡,她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存在。
麵對著一地的狼藉,安冉默默地收拾著玻璃碎片,然後描眉點唇,這不僅僅是為了修複外在的形象,更是為了給自己舉行一場無聲的告彆儀式。
她轉身走向樓下,恰逢安芸母女二人正襟危坐在客廳沙發上,一幕幕場景宛如諷刺的舞台劇。
安芸的眼圈依舊泛紅,白珍在一旁用冰袋輕敷在她的臉頰上。
試圖減輕那巴掌的痕跡。見到安冉下樓,白珍立刻開口,語氣中滿是責備,“站住,連媽都不會叫了嗎?”
安冉的腳步微頓,她的聲音平靜卻帶著刺,“哪裡有媽可叫?沙發上躺著的是兩位,也不知算不算真正的家人,若說是,那又是什麼樣的家人呢?”
這一番話,字字錐心,既是對現狀的諷刺,也是對自我身份的質疑。
白珍臉色陰沉,顯然不滿於安冉的尖銳諷刺。
儘管沒有明說,但言下之意,針對的是誰已不言而喻。
白珍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憤怒,“你打了芸芸?”
安冉卻以嘲諷的語氣回應,“媽何時給我添了個妹妹,我怎麼不知?不如您下去問問她,或許我們能一起上一堂關於家規的課。”
安芸滿臉厭惡,“安冉,你這等粗俗之人,沒有媽的教養果然如此不堪。”
安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即便有媽的教養,也不見得就能教出品學兼優的孩子,不是嗎?”
言罷,安冉不再停留,邁開大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充滿壓抑與紛爭的家,留下身後那一片混亂與不解的目光。
她的背影,在夕陽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堅定。
仿佛在向這個世界宣告,即使前路未知,她也將獨自前行,去尋找真正屬於自己的天空。
“你!媽,你看安冉那德行,目中無人,還沒邁進燕家門就這樣囂張,真進了燕家,還不得翻了天去!”
白珍的小女兒,燕嬌的閨蜜,安芸憤憤不平地抱怨著,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甘與嫉妒。
“我聽嬌嬌說,昨晚德奕哥居然丟下了她獨自離開,無奈之下,才不得不把她送回家。”
安芸的語氣裡透著對燕嬌的關懷,兩人的情誼由此可見一斑,親密無間。
白珍的目光一凜,瞬間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想踏進燕家的門檻享受榮華富貴,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你也知道,公司近期正麵臨那個至關重要的大單續簽問題。當初她使出渾身解數硬擠進來,我就跟父親建議,乾脆讓安冉去負責。記得上回商務部那件棘手的麻煩,就讓她在床上躺了足足半個月。更何況,那位老總心機深沉,絕非易於對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