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寵愛之玉埋深宮!
出了蘇州府向南,順著官道走不出多遠,便能遇到一個頗有些規模的村落,尹山。
其實,韓雍等人進城的時候,也曾從它旁邊經過,隻是,當蘇州府近在咫尺的時候,它就顯得太不起眼了,誰會想到這裡會出什麼大事兒呢。
隨著蘇州府紡織業的繁榮,城中及其周邊的小手工作坊如雨後春筍般遍布吳越之地,尹山雖說是個村落,到也有了一點點當時的大都市蘇州府周邊衛城的雛形。
這裡和蘇州府交流甚為密切,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即使在倭奴頻繁騷擾沿海地區,越發氣焰囂張猖獗異常的當下,尹山的村民們也是一點兒都不擔心,畢竟它離蘇州府太近了,又是桑葉種植比較發達的地區,供應著城中以及附近各大中小作坊桑葉,所以吳仁敵很是重視這裡,周邊僅衛所兵便駐紮了五百人。衛所兵人數雖然不是很多,但是一旦有人來攻,便可占據由粗大木樁組建而成的軍營抵抗,同時燃起狼煙,不消片刻,城中大批人馬便能馳援。
人不貴多貴精,這些衛所兵應該是蘇州府附近相當出色的兵士了。
吳仁敵出於慎重,同時為了給那批在吳江犯下血案的倭奴們以壓力,他命令尹山的衛所兵三天一換防,日日操練,每天震天介的喊殺聲讓住在尹山的村民覺得非常安全,當然,他們也見慣了朝廷的軍隊出出進進。
有很多時候,多那麼幾百人,他們根本不以為然。
這為吳仁敵把軍隊拉到尹山創造了條件。
而尹山之所以逐步逐步繁榮,和另外一個人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他的名字叫許道師。
方圓百裡的人都尊稱他為許大仙人。
許道師住的地方很好找,尹山最大最氣派的地方便是他的家。據說,是拜入他門下的一名富賈敬獻於他的。
其實,以許道師的名氣。即使是住在荒山破洞裡,一樣能夠找到他。早晨,看著一張張虔誠的臉,跟隨在夾雜著垂髫小兒、銀發老者的善男信女後麵,儘頭便是許道師的地盤。
在這群特殊的隊伍裡麵,有幾個人的穿著甚是出眾,或者說,很是紮眼。
因為他們穿的,竟然是蜀地也難得一見的金絲蜀繡做成的衣服,不過由於他們心性隨和。隻要一說話,便能顯現出相當吸引人的親和力,所以老老少少逐漸向他們靠近。
他們便是盧永韓雍一行五人。
當然。他們不會隻來五人。韓雍的那二十幾名貼身親兵死士混在人群中,散落在他們周圍十丈左右的地方。
紀羽瞳穿了比較素雅的一身衣服,讓人看過去,很容易被誤以為蓮花化身的仙子。
此刻,她正與一名腿腳有些不利索的老人家說著話。
“我說姑娘。你不像是我們蘇州府人。”
“大娘好眼力,我是從福州府來的,投奔住在留都的舅舅,因聽聞我們蘇州府有一位仙人擁有大神通,所以特來拜會。”
老人家步履蹣跚,卻走得很是起勁兒。她拍了拍紀羽瞳扶著她的手“瞧姑娘這手,跟緞子似的,彆嫌我老太婆手糙啊。”
紀羽瞳道“大娘。你看你,說的這叫是什麼話?”
老人家道“姑娘,是不是來求姻緣的?”
雖然已經和柳仕元成了親,紀羽瞳卻不能梳成親後的婦人發式,仍然是待字閨中的小兒女的打扮。
紀羽瞳俏臉飛起一朵紅雲。道“大娘,你眼力勁兒可真不錯。”
紀羽瞳嬌俏無比。這一害羞,連老人家都看呆了,她驚歎道“我這一生雖說不上閱人無數,但是蘇州府的姑娘,幾十年也見了不計其數,竟然沒有人比得上姑娘半分。姑娘,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出來三個姑娘,都個頂個的跟天仙似的。”
紀羽瞳的身側是盈盈,盈盈的旁邊是一名顯得相當稚嫩的少女,唇紅齒白,眉似遠山,身材高挑,與紀羽瞳、盈盈風格都不同。
紀羽瞳道“大娘,這……這我實在不能說。”
老人家道“沒關係,一打眼看見天仙般的你們,我就知道你們非同一般。姑娘,你若來求如意郎君,那你就來對了,許大仙人必定會為姑娘圓了心願的。”
紀羽瞳道“大娘,我爹爹也是聽人說的,這許大仙人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老人家道“當然了,聽說許大仙人生下來後一直不言不語,直到七歲的時候,他遇到了一位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得道高人,在他看到高人的第一眼後,他便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大叫了聲師父。這位高人話也不說一句,拂塵向天空一掃,許大仙人便離開了爹爹娘親,隨這名高人前往終南山潛心修行去了。”
紀羽瞳道“天哪,這可真是夠神奇的,原來許大仙人生下來就與人不一般。”
老人家篤信地點了點頭道“有大神通的人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麼可能一般,許大仙人在終南山這一修行便是五十年。五十年後,他帶著一身神鬼難測的本領來到了尹山。他這一來不要緊,出了一件事兒,蘇州府的人都驚呆了。”
紀羽瞳撲閃撲閃著眼睛,道“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