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富戶抹了抹眼淚,用渾濁的老眼望著韓雍。
韓雍道“老人家,如果想讓我們不傷害許大仙人也不難,隻是我得請老人家跟鄉親們說一下,容我們一些時間。其實,我們並非為難許大仙人,隻不過探子來報,許大仙人府院被倭奴霸占,許大仙人被倭奴挾持。如今,倭奴已儘數被我們斃殺。我們得進去向許大仙人了解一些事情。”
“真的嗎?”
“那是自然的。等一會兒,我們便把許大仙人毫發無損地帶到你們麵前。老人家,能請你們跟鄉親們解釋一下嗎?”
“可以,可以。”聽到許道師性命無憂,三位富戶喜出望外,向仍然和衛所兵糾纏在一起的村民處走去。
不一會兒,村民們便歡呼雀躍起來,如同天上掉了餡餅一般。
此情此景,看得韓雍、吳仁敵、紀羽瞳、柳仕元、盈盈他們哭笑不得。
“牧衝,找到許道師許大仙人了嗎?”韓雍衝著剛剛從宅院大門跑出來的牧衝道。
牧衝一臉的憤慨。咬牙切齒正準備說話。
韓雍剛剛騙過三位富戶,知道牧衝嗓門高,連忙拉到一邊。道“什麼事兒?小聲點說。”
牧衝道“回稟大人,許道師已經找到,小的自作主張,把許道師和小蟲丟在了一個他們應該呆著的地方。”
“恩?這是出什麼事情了?”牧衝不像其他人,這世間。跟隨韓雍時間最長的就是牧衝,兩個人是亦主仆亦兄弟朋友的感情,牧衝的脾性韓雍是知道的,他瞧著牧衝從裡麵出來後,甚是反常,忙問道。
“小的。小的實在是難以啟齒,許道師和小蟲,就算把他們千刀萬剮也難減其罪之萬一。大人,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既然你不願意說,就前麵帶路吧。”
牧衝隨韓雍,也算是屍山血海裡出來的。韓雍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不忍,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牧衝走得飛快。早就不見了往日的持重。
韓雍向吳仁敵、紀羽瞳、柳仕元、盈盈道“如果不是極慘不忍睹的事情,牧衝是萬萬不會這般反應,大家都跟上。”
他們在韓雍鐵衛的近身保護之下,快速穿過前麵幾個院落,來到了久保友三郎所藏身的那個假山。
假山密室入口的兩側牆壁上嵌著油燈,此刻已經點燃。
牧衝伸手指著密室,道“大人,許道師和小蟲在密室牢房的最底層了。”
韓雍道“裡麵的機關全部打開了嗎?”
牧衝道“那小子不敢不老實。”
“走,下去。”
即使想象著假山下的密室不小,不過還是完完全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韓雍等人順著密道的石階環繞而下,大概走了五六十個才到達寬闊處。
這一眼看過去,除了牧衝,所有人都呆住了。
裡麵居然彆有洞天。
這是一個極其巨大的工程,非曠日持久不能完成,難怪它能藏得下幾十名倭奴。
密室裡麵的每一寸地方好像都是經過精心設計布置的,極儘奢靡之繁華,站在階梯口處向裡麵望去,幾乎可以令人眩目神迷。僅止從它的規模,便能感覺到建造者耗費了太多的心血在其間。它仿佛一座地下的宮室,靜靜地等著人揭開她驚豔的容顏。
中間是一條可以並排行走五六人而不覺得擁擠的步道,步道的兩旁,是一座又一座造型彆致、精巧玲瓏的房子。隻不過,這房子給人的第一感覺是,香豔,挑逗著男女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房子?”韓雍詫異道。
牧衝道“大人推開房門看一看吧。”
韓雍依言,走上前,輕輕推開了離他最近的一棟小房子。
門輕輕地開了,韓雍探頭望過去,隻見裡麵彆無他物,隻一張床,誇張地幾乎占滿了整間房屋。
床上,躺著一名身著淺青色紗衣的女子。女子的脖子上,格外刺眼得戴著一條成人拇指粗細的鏈子,鏈子上連接著一根長約五六尺的鐵鏈,鐵鏈的儘頭,是一個鐵環,深深嵌在了牆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