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麼我們就向著這個新的目標邁進。晚上,我們便開始偉大的征程。不過眼下,你得陪朕一起,懲處懲處這批不爭氣的武將們。”
萬貞兒道“皇上。臣妾能登點將台嗎?”
朱見深道“往日不能,今日卻可以,你露的這一手,足夠讓他們汗顏,無地自容了。”
他攜著萬貞兒登上了點將台。
朱永垂頭喪氣地來到了朱見深的麵前。
“朱永。現在朕交給你一個差事,把你的手下都召集過來,一一過場,朕不期望他們的箭術像貴妃般精湛,最起碼,不要挑戰朕的底線。要有兩支箭射中靶麵。傳令下去,誰的成績低於了朕的要求,好辦的很。朕也不嚴懲他們,回老營裡,苦練本領就是了。”
朱永心裡麵一咯噔,朱見深口中所說的老營,是明朝曆練新兵的地方。他手下的把總、千總,好多就是從那裡出來的。如果他們這批熬出來的人再被貶斥回去。一則,顏麵儘失、名譽掃地,為同僚所恥笑。再則,皇上隻說讓他們回老營,什麼時候複用卻沒說,可以說,進了老營,基本上又得重新來過,這些年的心血,算是全毀了。
待朱永把朱見深的話傳達下去的時候,本來就已經提心吊膽的武將們更是麵如死灰,幾近絕望。
不過事情往往就是,當你本身就準備不充分,又迫於外界壓力,緊張過分的時候,那麼你的發揮將更差,差到極致。
有萬貞兒在側,朱見深的心情好了許多,也沒空看武將們的表現。
一個個武將上馬,一名名垂頭喪氣下來。
張敏則大聲報出成績。
最後,成績擺到朱見深的麵前,三支羽箭全都射中靶盤的,隻有六十多人,成績為兩支羽箭的最多,五百八十三人,一支羽箭上靶的,居然多達一百二十一人,讓朱見深氣得鼻子歪眼睛斜的是最後一撥十九人,他們連一支箭上靶都沒有。
朱見深冷笑著,把禦前侍衛遞過來解渴的水囊扔下了點將台,冷笑道“這就是我朝威武雄壯的京營軍官的表現,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對得起老百姓上繳國庫發放到你們手中的俸祿嗎?你們身上哪還有一點點百年前太祖皇帝麾下天下無敵的軍隊的影子。你們連朕宮裡的貴妃都不如,傳出去的話,是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這,都是你們的錯,讓你們這樣的人統領軍隊,軍隊會亂成什麼樣子。張敏,傳旨下去,包括楊勝在內的一百四十一人罰俸一年,統統給朕攆回老營。”
此令一出,受罰的人儘皆色變,朱永也是,他見朱見深動了真怒,連忙跪倒在地“皇上,臣鬥膽,請皇上收回成命。”
朱見深道“你大膽,居然敢這般和朕說話,朕看你是活到頭了。朕念你以及你的祖上有功於朝廷,暫不追究你的責任,回家給朕閉門思過去。”
“咚咚咚……”朱永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把膝蓋前的地麵撞得咚咚響“皇上,皇上,就算你要斬殺了臣,也請皇上先聽臣說完下麵的話。”
“說。”
“皇上,楊勝等一百四十一人雖然令皇上大失所望,不過,他們到底是把總以上的武官,擔負著京師防務安全的重任,如果把他們全部打發到老營去的話,京城防衛這一塊兒的指揮人員可就出現了相當大範圍的空缺了。”
朱見深冷靜下來,想了想,朱永所言很是在理,雖然說楊勝等人武藝荒廢,可惡至極,不過他們行軍打仗的經驗以及這些年來統領兵士所形成的威望,絕非能夠在短時間內找到人代替,他把朱永召到臉前,道“朕就法外開恩,給他們一次機會,而且,這個機會由你給他們。”
朱永道“皇上,你的意思是?”
朱見深道“朕要你督促他們,在一年之中勤加習練,一年之後,朕要考他們策論、校場比武,到那時,器械加到三種,再達不到要求的話,也不用回老營了,直接給朕戍邊去。”
“是,皇上。”
“不過,他們的罰俸也得加至一年,朕會讓尚銘好好看著他們,誰敢為了找補回自己的俸祿,打兵士們餉銀的主意,那就是自尋死路,記得了嗎?”
“臣記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禦前侍衛騎著馬從老遠便開始扯著嗓子道“報……”
當距離朱見深大概二百步遠的時候,禦前侍衛翻身下馬,一路快跑,來到朱見深的麵前。
“皇上,太後娘娘請您演武場的事情完結之後,到她宮中說話。”
朱見深道“恩?這般急切嗎?”
“是的,皇上,太後請您速速回宮,說是要給皇上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這個時候能有什麼驚喜?難不成?難不成安妃已經平安誕下小皇子了嗎?”
朱見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把萬貴妃嚇得不輕,幾乎站立不穩。
禦前侍衛道“安妃娘娘還無產子跡象,太後娘娘到底要給皇上怎樣的驚喜,小的也不知道。”
“既如此,張敏,回宮。”
張敏道“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