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公的話,他見公公和映月姑娘還得聊上一陣子,於是便讓我頂一下,先離開了會兒。”
“行,那麻煩小哥先到男監把商太醫請過來,再把映月姑娘帶回女監。”
“是,公公。”
映月起身,向懷恩道“公公、柳公子,請你們務必把這個歹毒的凶人抓出來,為小皇子報仇雪恨。”
懷恩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不論是誰,居然把罪惡之手伸到了我大明王朝的皇家血脈上,我不止是要抓住他,還要將此人的幕後主使揪出來,姑娘隻管放心,就當這兩天是歇息了。”
映月潸然淚下,道“公公,彆看奴婢剛才乍露笑顏,其實,我是不敢想啟祥宮中發生的事情,當小皇子躺在奴婢的懷中,瘦小的身子不停抽搐著,慢慢消失了生命的時候,我的心……”
說著,映月感覺骨鯁在喉,再也說不下去了。哽咽著,掩麵而泣。
柳仕元道“映月姑娘萬萬不可太過傷心自責,太後娘娘那裡可是一時一刻也離不開你,你一定要儘快收拾起心情,我們幾乎能夠鎖定凶人,隻要能確定,姑娘就得馬上回到太後娘娘身邊,服侍她老人家,且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導致精神恍惚。”
就在這個時候,被懷恩叫去傳喚商太醫的那名獄卒跑了過來,他的神情極為慌張,連聲道“公公,公公,不好了。”
懷恩道“什麼事兒?”
“公公,小的到達男監的時候,商太醫已經昏厥了過去。”
“你說什麼?”懷恩無法像剛才那樣氣定神閒,站了起來。
“商太醫昏死過去了。”
“他早一刻不昏倒,晚一刻不昏倒,偏偏就在我們喚他前來的時候昏倒。商太醫人在哪裡,快點帶我們前往。”
“是,公公。”
在這名獄卒的指引之下,懷恩和柳仕元來到了男監關押商太醫的房間。
隻見,昏暗的一豆光亮之下,商太醫的身子縮作一團,像一隻蝦子,四肢已經似有似無的抽動著,嘴角向外滲出紫黑紫黑的鮮血。
柳仕元搶上前去,查看了一番。
“怎麼樣?”
“公公,他已經中了孔雀膽之毒。”
“孔雀膽之毒一旦入口,大羅神仙也難救。仕元,他會不會是察覺到我們注意到他,便畏罪自殺了呢?”
“這個還不得而知。公公,映月姑娘的話可信嗎?”
懷恩道“她是太後娘娘身邊的老人兒,應該不會有問題。不過,我在宮中經曆了三代君主,知道人心隔肚皮,任誰說的話,也不能全然相信。”
柳仕元道“小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們不能因為映月姑娘的一麵之詞便認為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商太醫,即使他現在已然斃命,剛才當著映月姑娘的麵,我把可疑之處全部推在了商太醫的身上,隻不過是權宜之計。”
懷恩道“我不是配合著你了嗎?”
柳仕元道“公公真是好眼力。公公,我們得馬上安排得力的人去辦三件事情。第一件,繼續回密室審問男監女監的其他人,聽聽他們是怎麼說的,能不能和映月姑娘的相印證。如果第一件事情印證了,便前往太醫院和商太醫家,查查近幾個月他和後宮中哪些人接觸得比較多,第三件,如果沒有印證,就得調查調查一下映月姑娘可有異常了。”
“好,我這就派人著手去辦。來人呐,先把商太醫抬走,讓他到現在該待的地方躺著。”
柳仕元聽到懷恩這句話,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喃喃道“該待的地方?”
懷恩道“仕元,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柳仕元打量了一下商太醫所在的牢房,道“公公,你不覺得商太醫所待的牢房太偏了一些嗎?”
懷恩一聽,心生疑竇,道“確實,前前後後幾間都沒有人,如果有人想動手殺人滅口的話,是再從容方便不過的了,而整座監牢裡,能有這個權力的……”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司獄司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