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姑姑正說著話,鶯鶯已經帶著一名兩鬢斑白的公公以及兩名二三十歲年紀上下的宦官跑了過來。
兩鬢斑白的公公走到跟前道“蔣姑姑,是不是在向紀姑娘灌輸什麼大道理。紀姑娘。我是安樂堂的掌房官於大海。你叫我於公公便行。他們是史運濤和吳興。”於大海指了指身邊的兩位宦官。
紀羽瞳聽到後。道“於公公好,史公公好,吳公公好。”
史運濤道“於公公,聽鶯鶯剛才的話。紀姑娘應該來了有好一陣子了。咱們就彆傻站著了,領紀姑娘到她的房間吧。咱們的房間根本不需用打掃,一個個全跟新的似的。”
於大海拍了下腦門道“紀姑娘莫怪,聽說有人來,我們一興奮,把這茬給忘了。蔣姑姑,我忘了禮數也就罷了,你可是曾經在太後娘娘身邊做過事兒的,怎麼也跟我一般糊塗?”
蔣姑姑道“你才糊塗呢。你個老糊塗,以前的事情提他作甚,此刻你可是安樂堂管事兒的,你不來,我們敢把紀姑娘往裡麵領嗎?”
於大海道“這倒也是。嘿嘿。紀姑娘,我們平日裡便是這般說話,你可彆見怪啊。”
紀羽瞳搖了搖頭道“不會不會,我倒是覺得這樣很溫馨,這般說話就像是一家人一樣。”
鶯鶯道“一看紀姐姐就和我們幾人能相處到一塊兒去。”
說完,六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們便打成了一片,其樂融融。
蔣姑姑道“那我們走吧。”
“走著。”
蔣姑姑一邊走著,一邊問紀羽瞳“紀姑娘,安樂堂裡麵還有將近十個房間,請問紀姑娘想住哪裡?”
紀羽瞳道“蔣姑姑,你和鶯鶯妹妹住在那裡?”
蔣姑姑道“安樂堂一共有三進院落,我和盈盈住在最後麵一進院子。我們平日裡不像宮人,倒像是尋常百姓家,分了男人和女眷。”
紀羽瞳道“是這樣啊,如果蔣姑姑、鶯鶯妹妹不嫌棄的話,我想和你們住到一起。”
鶯鶯湊了過來道“應該是紀姐姐不嫌棄我們才對。等幾個月小皇子呱呱墜地後,紀姐姐可就是主子,身份立馬不一樣了。”
她這麼一說,包括紀羽瞳在內的幾個人都是眼睛一亮。
蔣姑姑看了看於大海他們,點了下鶯鶯的腦門“你的嘴可真夠快的,是不是都跟他們講過了?”
鶯鶯道“早晚都得跟於公公他們說的,晚說不如早說。”
於大海道“紀姑娘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嚴守這個秘密,伴著你一起等待小皇子的降世。”
他們來到安樂堂的原因也許各有不同,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便與世無爭,他們依然想有那麼一位善良的主子可以依靠,帶領他們離開這個無人管無人問的地方。
在他們看來,紀羽瞳便是那個他們苦苦等待找尋的主子。隻要等到她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所有人便有了出頭之日。
“紀姑娘,我們絕對會把安樂堂裡最隱蔽的地方給你。到了安樂堂,就好像一粒小小的沙子被撒進了江河湖泊裡,根本不會有人想起你的存在,所以,它是你養胎生子的最佳所在。”
安樂堂裡的生活應該是相當單調和乏味的,所以整理院落、打掃休憩成了這裡所有人最大的樂趣。
從踏進第一進院落直到最後一進院落,映入紀羽瞳眼簾的都是潔淨。
紀羽瞳讚歎道“於公公、蔣姑姑,你們可真乾淨。”
於大海道“讓姑娘笑話了。在安樂堂裡,一年到頭都要麵對那些掙紮在生命的邊緣,或者奔生或者奔死的宮人們。我們沒有辦法給予他們治病方麵的幫助,隻能儘自己所能,把安樂堂好好拾掇拾掇,最起碼給他們一個好的環境,讓他們坦然麵對生死。”
就這樣,紀羽瞳在萬貴妃的親自安排下,來到了安樂堂這個避風港。
於大海等人把她視作未來的主子,無論紀羽瞳要做什麼事情,他們都會搶先去做。
當然,他們有著充足的理由,那就是紀羽瞳得好好養胎,動這動那的會動了胎氣的。
所以,紀羽瞳每天能做的事情隻有三件,那便是走路、曬太陽和吃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