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趙客看仔細,就黑影一閃,迅速鑽進房梁黑暗處消失不見,看不清楚是什麼,速度之快,連自己動態視覺都沒能捕捉到。
人往往都是後知後覺的動物,現在想到方才那道黑影,趙客不禁有些擔憂。
太快了,假若那個影子偷襲自己,絕對是一擊斃命,自己恐怕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四喜,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看趙客臉色有些蒼白,村長心裡關心道。
“嗬嗬,沒……沒事。”
趙客搖搖頭,長吐口氣,餘光看了眼那個跟在靈姑奶奶身旁的馮三一眼,隻見這個青年從頭到尾,始終臭著那張臉,令人猜不到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三人走進房間,就見那位靈姑奶奶雙腿盤坐在椅子上,似乎對於村長和趙客的到來並不感到意外。
“嘿嘿,娟妹子,四喜從山裡打的麅子,專門給你帶的。”
村長倒是和老太的關係很親昵,也不叫什麼靈姑奶奶之類的稱呼,而是直接喚名。
說這話,趙客也跟著把兩條前腿遞給一旁馮三,和村長一起坐在邊上。
“嗯。”
老太點點頭,始終微閉著眼睛,也不說話。
見狀,村長神色頓時有些尷尬,拿手捅了捅趙客的腰,故意大聲道“四喜啊,你不是說有事給您三姑奶奶說麼?”
按照輩分,陳四喜確實要叫上一聲姑奶奶,村長這一提醒,倒是讓趙客明白其中的關係,不過同時心裡也暗罵一句“老狐狸!”
顯然村長自己不肯提,現在把難題踢在自己這,趙客清清嗓子賠笑道“姑奶奶,今兒的事,您也看到了,被人殺的那個,咱們先不提,王支書的死,您看該怎麼處理。”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老太不鹹不淡把話給擋回去,始終微閉著眼睛,不肯說話。
“不是,這娟妹子,這事我們能處理,還來您這裡扯什麼犢子,這不是處理不了嗎,我們這些肉體凡胎,哪知道怎麼降魔除妖,您是出馬弟子,這事您不管誰管。”
這次老太沒回話,一旁馮三一臉不樂意,開口冷嘲熱諷道“嗬嗬,我們怎麼敢管,再被罵上一頓,我們受不了。”
村長被這話堵得夠嗆,隻能回頭將目光看向趙客求救。
趙客其實真不想開口,所謂言多必失,自己裝裝悶葫蘆,其實挺好,可要被硬頂著往上說,一個不留神,就可能讓自己暴露出馬腳。
況且,眼前這位三靈姑奶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沉澱了片刻,趙客從後腰抽出煙杆子,身子蹲在地上,把火點上,抽上兩口,這才開口道
“姑奶奶,這事您不能不管,你不管,就憑那些熊崽子,今晚上指不定鬨出什麼事呢,那可都是您孫子輩的,見您平時奶奶前,奶奶後,可不是白叫您的。”
趙客話說完,餘光偷瞄了一眼老太的臉,發現老太微閉的眼睛,微微抖了幾下。
趙客心裡頓時一喜,知道有戲了。
趕忙加把火繼續道“姑奶奶,這人心不都是肉長的,誰家孩子不是孩子,您忍心放著他們不管麼?”
“那就把他們撤了,回家呆著去。”一旁馮三聽得也不是滋味,但心裡就是有些不忿,一想到今天的事情,總覺胸口有一口氣出不來。
被馮三這麼一插嘴,趙客眉頭一挑,眼神裡露出狡詐的光芒,就等著馮三這句話呢。
隻見趙客輕輕磕磕手上煙袋鍋子,把裡麵煙灰給磕出來,抬頭看向馮三道“三兒,你這麼說,也行,可沒了巡邏隊,誰家今晚能睡安穩。”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馮三畢竟還是年輕,說話說完,就後悔了。
果然,趙客抓住機會,馬上接過話頭道“是啊,所以需要姑奶奶您出馬,您是出馬弟子,保的就是一方平安,這可是替天行道的事,您不能不管啊。”
趙客話說完,就沒再繼續說,村長見老太神色有些變化,臉上頓時一喜,正要趕緊加把火,卻被趙客一手按住胳膊,示意不要在說了。
勸人說話,點到為止,留下空間是讓人去自己思考,就怕喋喋不休的在你耳朵邊嘮叨,本來能成的事情,也要掰了。
兩人就靜靜坐在那等著,過了一陣後,隻見老太終於開了口“哎,你們來之前,我請過狐靈,狐靈似乎不願意讓我管這件事,不過你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我再不管也說不過去。”
“狐靈!”
趙客腦中瞬間浮現出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個影子,心道“難道那個就是傳聞中的狐靈”
對於民間傳聞的妖怪靈物,趙客依稀隻是聽說過,卻從沒有見過,況且對這方麵的事情,他本來也沒有什麼興趣。
如果不是在村裡人們口口相傳,加上來的路上,村長也說了這位靈姑奶奶供奉狐靈是修煉得道的靈物。
恐怕趙客現在還沒能明白,到底什麼是狐靈,現在他倒是有點清楚了,其實說白了,就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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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狐狸精這三個字,趙客還是很深深的藏在心底裡沒敢說出來。
再者,狐狸肉可不好吃,又臭又騷,就算是想儘辦法,把這個味道給去除掉,肉的口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趙客對所謂的狐狸精並不感興趣,不過要是有蛇靈之類的蛇精,趙客倒是不介意想要找個機會,嘗嘗蛇精做的蛇肉羹是怎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