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去那,大師兄你不是去飯店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羅青臉色忽明忽暗,一隻手背在後麵,把自己的小包行禮藏在背後。
心裡則是大聲叫苦。
自己剛打完電話,這才幾分鐘就趕回來了,是自己點背,還是自己太蠢。
“我本來就沒走遠。”
麵前中年人,冷哼一聲,推門走進去,順手將門關上。
這個舉動,無疑是令羅青最後的那點希望徹底灰飛煙滅,低下頭,老老實實跟在後麵,隨著大師兄一起走進客廳。
“嗯!”
這時候,眼前大師兄突然腳步一緩,那雙陰沉不定的眼睛,凝視這背對著自己的後腦勺,一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羅青甚至能夠察覺到,自己大師兄的呼吸都隨之加重起來。
或許是常年作為酒店的管理層,大師兄身上那種令人感到窒息的壓迫感,隨著他的情緒變化,令羅青跟在後麵,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相對於大師兄的敬畏,但羅青更恐懼的是二師兄的凶殘。
他可是親眼見過,自己二師兄,是怎麼把潑皮的頭皮割下來,扔進下水道的舉動。
總之,兩位師兄,一個比一個難纏。
羅青被夾在中間,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受氣包。
“來了!”
深吸口氣,大師兄的臉色一改之前的陰霾,談笑風生間,快步走到趙客麵前的沙發上坐下。
“剛到。”
趙客放下手上的蘋果和水果刀。
將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大師兄。
已經年到中年的大師兄,顯然比從前變得更具有威嚴。
整齊的小平頭,還是那麼一絲不苟。
隻不過頭發上已經不再是曾經那樣,濃密茂盛,稀鬆了不少,更多出了兩行白發。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相比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多出了幾分圓潤,少了幾分銳氣。
隻是眉宇間的和善下,依舊帶著令人很不爽的高人一等的冷傲。
“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看你的樣子,似乎混的還不錯嘛。”
大師兄看了眼桌上的完好無損的蘋果,嘴角微微上揚,拿起水果盤上的另一個蘋果不緊不慢的開始削皮。
大小適中的蘋果,在粗壯有力的手指推動下,迅速貼著刀刃旋轉。
“沒你這麼能乾,房子車子,什麼都有了,咦,就是沒有女主人,你不會還單身吧,難怪刀工這麼好。”
趙客斜眼看著大師兄手上的蘋果。
隻見刀刃沿著蘋果旋轉了幾圈後,蘋果皮依舊還在蘋果上。
隻是隨著大師兄手指輕輕一抖,就見蘋果表麵的那層果皮驟然散開。
被削皮後的的蘋果,圓圓滾滾,毫無棱角。
而被削掉的蘋果皮,則隨著大師兄放在桌上,一層層的合並上。
如果不仔細看,怕是都要懷疑,這是另外一個蘋果,被放在了桌上。
聽到趙客提及了女主人。
大師兄的眼神頓時陰沉了許多。
他可忘不了,當初在俄羅斯,自己被趙客坑殘的那一夜。
印象中,那個俄羅斯女孩可愛的相貌,依舊曆曆在目。
自己鼓足了勇氣,才把她約出來,並且親手為她精心準備了一道菜。
那天的天色很完美。
音樂、
星光、
在俄羅斯海參崴的燈塔下,聆聽著海濤聲,清風拂過了她一頭金發。
令她變得更加的美豔。
在說笑中,自己端上了,為她精心準備的那份,冰藍星海。
是用牛腩熬了一天的湯汁,配上他精心醃製後的牛排,以威士忌冰鎮後的魚子醬調色。
令一粒粒魚子醬上,覆蓋了一層,冰藍色的光澤。
完美的一道美味。
隻是……
這個該死的混蛋,偷偷將自己的調料,換成了他們,從印度收集來的哈瓦納辣椒粉。
這種辣椒其實還可以,入口的口感並沒有那麼刺激,隻是吃下去後才會感到非常辣的後勁。
這樣的辣椒,配上趙客偷偷丟在牛腩裡的巴豆後……
那一晚,就成了自己的噩夢。
他永遠忘不了。
兩人吃下那頓飯菜後,臉上猙獰的表情。
也永遠忘不了,那一晚上,給他帶來的傷害。
導致他趴在床上,整整一個星期,才能夠勉強走下床。
甚至期間,還需要羅青,每天來給他擦藥,防止他腫脹的菊花發炎。
自己尚且如此,你能想想,那個女孩的模樣麼。
據說,她當天晚上就進了醫院,在醫生蹲下身子,為她檢查的時候。
瀉藥的威力爆發了。
猶如黃河之水,萬馬奔騰,亦如小浪底開閘放洪一般的壯闊。
畫麵真的很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