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見趙客要往上走,王麻子馬上伸手拉住趙客。
“咱們還是先等等,這天都要亮了,彆待會進去,又t的是義莊,咱不能拐了個彎來送死啊。”
王麻子是真心慫了。
這三番四次的被拐到了義莊,他現在看到房屋就怕,生怕又中了障眼法。
“放心吧,我估計,那王老太現在也沒那個閒心思管咱們,走!跟我進去瞅瞅!”
趙客安慰了王麻子一句後,便是邁步走到院門前。
石頭砌出來的門院,隻有一扇木門。
趙客拿手敲了敲房門。
很快,就聽院子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誰!”門沒開,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後傳出來。
“我找老王!”
聽到趙客的話後,門後沉默了片刻,似乎是還在猶豫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悄悄將門打開一道縫隙。
隻見一個女人探出頭來,目光警惕的盯著趙客和王麻子。
看女人不過大概二十出頭的模樣,說不上多好看,但看的倒是不讓人感到厭煩,紮著兩對馬尾,一看就是尋常的婦道人家。
就是那張臉,白皮裡帶著青色,擦著厚厚的粉,但一些暗青色的斑紋,卻是遮蓋不住。
待開門看到趙客是一個和尚,女人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
“我家裡沒有老王,你們找錯了吧,趕緊走!”
女人話音落下,說著話“砰”的一聲就將房門給重重關上。
王麻子蹭蹭肩膀,看著趙客“得嘞,還砰一鼻子灰,趕緊走吧,彆待會碰到那具血屍,咱倆誰都活不了。”
王麻子一心想要走,那具神出鬼沒的血屍,猶如懸在頭頂利劍一般。
每次想起來,王麻子心裡就很不自在。
除非萬不得已,把紅婆婆交給自己的那張符給燒了,不然就他們現在兩個,遇到血屍,完全就是送菜。
見王麻子的模樣,趙客不禁搖搖頭,低聲在王麻子耳邊問道。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的,還怕那具血屍,那你說住在這裡的一對娘倆,為什麼就能心安理得的住在這裡?”
“嗯??”
王麻子不是傻瓜,相反,曾經他的實力,也是在中級郵差中,拔尖的一批人。
隻不過,在遺棄之地那個鬼地方,逗留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已經讓他快要忘記了自己是一名郵差。
沒有了死亡的威脅。
加上過於安樂的生活。
甚至連思維方式都遠遠不如從前那般的敏銳。
隻能說,人間歲月最蹉跎,就算是一柄神兵利器,放時間長了,也一樣要生鏽。
隻不過王麻子這把利刃,還好,打磨打磨依舊好用。
被趙客這麼一點撥,王麻子短暫愣神了一下後,馬上就意識到這裡麵的貓膩。
“你的意思是??”
王麻子想到趙客方才說找的老王,不由一挑眉頭“你不會是……”
“沒錯,就是!”
趙客點點頭,說完,再次走到門前。
其實趙客知道,門後那位女人並未走,一直守在房門前,等他們離開。
這次趙客也不敲門了,隻是向隔著門,低聲道“王猝若是回來,你就告訴他,他老娘馬上就要來找他,人皮衣服都給他做好了。”
“你說什麼!”
趙客這話才說完,麵前院門猛的一下被女人拉開,本是慘白的那張臉,此時更是變得陰鷙的可怕。
看女人臉色如此難看,趙客心裡懸著那顆石頭,總算是放在了地上。
畢竟這裡麵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的推測。
例如那些遊魂,既然王老太對王猝的老婆和孩子恨之入骨,為什麼沒有能夠拘來她們的靈魂。
橫死的人,進不了幽冥。
況且死的這麼慘,被大卸八塊,最後丈夫背鍋,被判剝皮。
彆說是自己,就算是換做正常人也要憋著一口氣怨氣。
但聽王老太的意思,似乎變成厲鬼後,就沒見過自己的兒子。
趙客也是結合《蓋棺定論》裡麵的記錄,大膽推測,血屍,就是王猝。
王猝變成血屍,卻是礙於孝道不肯報仇,他把妻兒安置在山林外,躲得遠遠的。
但這些隻是趙客的推測,直到麵前女人承認,趙客心裡這顆石頭才算是落在地上。
“這麼說,你們就是王猝的老婆……還有兒子!”
趙客餘光看到門縫後,一個躲在陰影之中的幼兒,看幼兒年紀大概隻有兩三歲左右。
但卻是餓的皮包骨頭。
躲藏在裡麵不敢說話,隻是手上攥著一枚小皮鼓。
“天快亮了,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