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咚!”
沉重的青銅大門重新關閉。
兩個鬱鬱不歡的人跟隨在趙客的身後,患得患失的回頭往下走。
山下的鬼兵們默默看著離開的三人,心裡也不由長吐口氣。
雖然廖秋出手很大方……不,應該是豪放。
豪放到讓他們腿軟的程度。
可萬一出了什麼岔子,這些錢再多,他們也沒有享受的機會。
不過好在,一切平安。
三人下山後,並沒有直接回到車裡,默默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麵,目光看著眼前滿是墳頭的大山。
每個人的心思都不一樣。
廖秋是看到了自己的外婆,雖然沒有說話但在外婆帶著妙妙離開的時候,向自己投來鼓勵的眼神。
這讓廖秋很欣喜和興奮,看起來,外婆似乎已經在枉死城裡過的還不錯,人比活著的時候更精神了許多。
但興奮和欣喜之餘,廖秋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何全順則是真的患得患失,目光仰望天空,濕潤的眼角裡裹含著淚水。
一如把孩子送入那些全封閉式的寄宿學校一樣,內心波動起伏,說不出的滋味。
他知道,經此一彆,就是永彆。
或許在自己死後,能有一個機會見到她。
但有可能麼?
何全順在迷惘,普通人死後,或成厲鬼,或成怨靈,或入了枉死城,等待著新一輪的輪回。
郵差呢?
郵差死後,還有輪回的機會麼?
頓時間,無數中猜想和情緒湧入在何全順的腦海。
趙客默默無言端坐在一旁,一隻手默默的把煙絲捏成一團,塞進了煙鍋、
相比兩人有所求有所果。
老頭子呢,卻是成為了紅婆婆用來要挾自己的把柄。
趙客已經不再為此憤怒了。
不是不怒,而是為老頭子感到不值。
“你說我們能夠善終麼?”
一片沉默中,何全順開口說道,他口中的我們,卻並不包括廖秋,而是指趙客和他,更廣泛點的話,就是所有的郵差都在內。
趙客默言不語,善終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還很遙遠,可被何全順問起的時候,腦子裡一時卻是想到的老頭子。
廖秋愣了一下,旋即道“可以的,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咱們要是能活到八十,那就是血賺不虧,九十那就是為所欲為,死了也是善終。”
“咳咳……”
趙客聞言被自己吐沫給嗆到,廖秋這話,若是水鹿聽到了,一定會很高興。
估計水鹿巴不得趙客活到九十歲就善終了呢。
不過趙客同時感到困惑。
善終!
對於普通人來說,在現實中這個時代裡,善終已經不再是一個很稀有的事情。
八十歲,也不再是什麼能夠令鄉鄰所尊敬的老人。
九十歲高齡還能下廚的,在農村並不罕見。
如果廖秋說的善終,就是如此。
那麼趙客倒是覺得,善終也不過如此。
老頭子活了那麼久,但到如今趙客卻也不覺得他是善終,被冰封在鬼市祖墳上當肉靶子,想想趙客都想發火。
“走吧!沒必要在這個地方看風景,反正以後死了,有的是時間看!”
何全順,似乎想通了一些,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站起來說道。
“也是!”
聽了何全順的話後,廖秋覺得說的不錯,自己好好的活著,好好的修行,把走陰一脈重新開創出新的輝煌。
等以後大限將至的時候,廖秋希望自己能夠享受到,自己開創出來的成果,等那時,自己見到了外婆,一定倍有麵子。
三人回到車裡後,就見葛二蛋已經躺在副駕駛上睡熟了。
“給你!”
這時,何全順將狻猊、造化兩顆珠子遞給趙客。
這兩顆珠子,無一不是頂尖的郵票。
雖然隻是白銀的品級。
但憑借獨特的能力,大部分的白銀郵票都難與之相比。
隻是妙妙已經走了,這兩顆珠子對何全順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或許在明天、後天,某一天的早晨,新聞上就會登出自己橫屍暴斃的消息。
趙客接過兩顆珠子。
仔細將狻猊珠放在手心觀瞧。
和造化珠不同,這顆珠子,是一種銀灰色,放在手中看久了之後,會感覺這顆珠子像是一團雲霧,握在手中隨時都會散掉一樣。
將兩顆珠子收入郵冊後,趙客仔細觀閱著郵冊屬性。
白銀郵票狻猊珠。(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