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海浪一波波掃向沙灘上。
深淺不一的腳印,在浪花的洗刷下逐漸被抹去了足跡。
身後斑斕燈火令三亞的夜晚反而比白天看上去更有活力。
沙灘上的酒吧裡,一名年輕的駐唱歌手正深情的唱著一首《忘情水》
沙灘邊,一個男人手拉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就像是普通情侶般漫步在沙灘上。
趙客低著頭從腳下沙子裡撿起一隻海螺,用攝源手將海螺裡的沙子清理乾淨。
“傳說,相傳海螺是大海的留聲機,人的記憶都被裝在裡麵,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趙客說著話,轉身將手上的海螺遞給身旁姬無歲。
姬無歲看著手上的海螺。
又看看趙客,將海螺默默收起,麵容上並沒有不舍和難過。
隻是很認真的看著麵前趙客。
因為她也不知道,在未來還是否有機會再見到他。
亦或者當下次見到他的時候,麵前這個男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步履蹣跚的老頭子。
“保重。”
姬無歲抬起頭,那口大紅棺材破開虛空,出現在姬無歲的身後。
趙客揮揮手。
當姬無歲說出這兩字的時候,他腦海中想到了很多種告彆的方式。
但最終兩人的告彆,卻是出奇的平淡。
沒有嚎啕大哭的不舍,沒有如牛郎織女般那樣的淒厲悲涼。
隻有相視一笑,相忘於江湖般的平靜。
就如詩人米蘭·昆德拉說的那樣,“這是一個流行離開的世界,但是我們都不擅長告彆。”
大紅色的棺材重新封閉,兩人目光透過棺材合並的縫隙,匆匆相望。
時間仿佛倒流至自己將棺材從長白山內抬出來的那一天。
白山飛雪,一見終身。
或許直至到淚珠順著兩人眼角滾落的刹那。
才明白,心頭是怎樣的一種刺痛。
一顆紅星從海岸上衝入星空,最終消失在夜幕下。
她走了!
趙客一個人枯坐在沙灘上。
耳邊聽著不遠酒吧裡,那首忘情水,一個人傻坐在天亮。
直至陽光從海岸線上破曉而出的時候。
橘紅色的陽光照射在趙客的身上,仿佛將趙客身上的陰霾一掃而空,令趙客身上湧出蓬勃朝氣。
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不由燃燒起一股熾熱的火苗。
從沙灘上坐起身子仰麵向著天空露出微笑。
他不是何全順。
他也不是齊亮。
他是趙客,既不會在黑暗中選擇沉淪,也不會在茫然中喪失鬥誌,因為還有更多的事情等待著他。
姬無歲的離開,非但沒有令他消沉,反而讓趙客胸中的火苗越發越是旺盛。
因為他也想要去看一看,姬無歲口中的成道,究竟是怎樣的一方世界。
趙客轉身走出沙灘,同時通過肥豬的心頭血,通知他和卡米萊集合。
在回到彆墅後。
王麻子也從鬼市裡走出來。
加上趙客從瓶子裡放出來的矮腳虎。
趙客團隊一行人,全部集結。
“喂,麻子,團長這是怎麼樣了。”
矮腳虎飄動著身體,落在王麻子身旁,斜眼看著坐在一旁麵露微笑的趙客,低聲問道。
他總覺得,趙客仿佛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
彆說他,一旁肥豬等人也是一樣,為趙客擔心。
肥豬目光看了一眼鐘表上的時間。
距離爭霸賽已經不到五分鐘了。
他們已經收到了郵冊裡發布來的提醒聲。
隻是到現在,趙客從頭到尾卻是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團長,你在想什麼呢?”
終於肥豬耐不住了,開口向著趙客詢問道。
麵對肥豬的詢問,趙客隻是將目光看向鐘表上的時間,直到鐘表的秒針開始滴答滴答的即將走到12點方向時。
趙客的眼神變得熾熱興奮起來,舉起手掌,回過頭將目光看向在座的每一人“準備好了麼。”
肥豬等人一愣,但旋即明白過來。
彼此相視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將手放在趙客的手背上,目光相對,每個人的眼神充滿了鬥誌。
他們很清楚,或許這場爭霸後,他們會有人永遠從隊伍裡消失。
但從今天起,他們誰都不再是一個人。
身後有令他們信服的隊友在支撐著他們的膽量。
至少,在身旁的同伴消失之前,他們絕不會有任何退縮的念頭。
齊聲高吼道“準備好了!”
“那……就殺他個乾乾淨淨!”
趙客聲音裡壓製不住的興奮,強大的戰意像是要從他的胸膛裡湧出來一樣,感染這每一個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