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柏同時準了她和留京的使臣正常通信,以解她思鄉之情。
迪利伽哼著家鄉的小曲出的正陽宮,七七跟在後麵吹彩虹屁“姐姐,你唱的真好聽。”
迪利伽抱起七七,高高舉過頭頂,輕快地說“這是我們家鄉,向心愛的人表達愛意的曲子。”
沒過兩天,迪利伽收到親隨的回信,妹妹回家之後一切很好,已經和青梅竹馬在一起了。
叮囑他主意安全,及時想法子脫身。
迪利伽舍不得走,他不但舍不得皇後帶給他的驚喜,更舍不得皇後本人。
毛線的問題得到根本解決,夏新柏現在總算是鬆一口氣。
第一批羊毛褲由女工織出來,瞬間就被達官貴人搶購一空。
當官的得上朝,大冷天也就皇帝身邊放火盆,大臣隻有凍著的份兒。
穿太笨重了,跪拜又不方便,一不小心就有禦前失儀的罪。
眼看著上了點年紀的官員就有老寒腿的風險,暖和輕快的羊毛褲一推出來,瞬間被他們搶了。
沒買上的,趕緊發動家裡人找門路。
貴婦圈裡,能說上話的,也就齊將軍的夫人夏新楊。
夏新苗對這個同樣被夏家傷害到骨子的妹妹夏新楊就熱情多了。
姐妹倆在夏新苗的屋子裡說說笑笑嗑瓜子,說笑間就收了夏新楊的定金,答應了那幾條正在織的毛褲定給夏新楊,不會拿到工坊鋪子裡去賣。
辦妥了事情,夏新楊坐上自家的馬車,想在街上逛逛,給孩子們買點外頭師父做的點心帶回去。
點心鋪外麵,剛好看見夏嚴佝僂著腰,卑微地等候外賣任務。
搶活,他搶不過年輕力壯的。
隻有一些不好送的,才能輪到他去跑。
忽然見到穿金帶銀的夏新楊,夏嚴厚了臉皮上來,喊了聲“四丫頭。”
夏新楊在姐妹中排第四,從前趙氏總是不經意地喊成死丫頭。
夏嚴見夏新楊沒有抬腿就走,卑微的笑笑上前說“而今你過得好了,手指縫裡露出點銀子,就夠爹活一陣了,幫幫爹吧,總借住你二姐家裡不是個事兒。”
夏新楊冷笑一聲,靠在富麗堂皇的馬車車轅上,瞧著夏嚴那畏畏縮縮的樣,有心刻薄幾句,又沒忍心。
半晌才說“和我討銀子?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家齊威和我全是庶出的,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那種。”
“成親時候婆家娘家哪有家底子給我們?要不是托了皇後娘娘的福,我們一家子連飯都吃不上。”
“不怕爹您笑話,為了省胭脂錢,我出門都得抽自己倆嘴巴,這要銀子沒有,要嘴巴的話倒是富裕。”
這把夏嚴給氣的,這還是當初那個任由趙氏母女打罵乖乖聽話的夏新楊嗎?
夏新林遠遠瞧著老爹那臉氣成豬肝色,更不敢上前來討沒趣。
他可是聽說,曾經那位老實本分的四小姐,而今潑辣地很。
嫡婆婆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兩口子把各自的生母接到家裡,好吃好喝伺候,過得比當家太太滋潤。
求夏新楊失敗,夏嚴眼看著爺倆連過冬的衣裳都沒錢置辦,又開始犯愁。
苟玉兩口子都不會做飯,這爺倆借住在苟玉家柴房,隻能承包他們家做飯的苦差事。
夏嚴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品大員落到這個地步,眼珠轉轉,又往學堂後麵繞,繼續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