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祖巫這才放心,齊齊躬身道
“送,仲父。”
…
長生曆610年1月1日。
今天是煩躁的一天。
在後土娘娘及十二祖巫的威逼利誘下,我被迫跟十二祖巫結下了因果。
靠!
要不是打不過你們,我都想罵娘了!
你們死就死,乾嘛非拖著我陪葬啊?
神經病,巫族都是一群神經病!
尤其是後土。
哼,雖然你很漂亮,美貌就比我家師尊差了那麼一丟丟,但你也是個漂亮的神經病!
媧皇宮。
女媧又在偷看李長生的日記,時不時還發出一兩聲嬌笑。
這日記啊,她是越看越心安理得了。
哪像以前,不發幾個毒誓,她都沒臉看下去。
“唉。”
可笑聲並沒有維持太久。
當日記被看完,女媧神情兀然黯淡,那對顛倒眾生的漂亮眸子裡,充斥著落寞,喃道
“逆徒,十年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十年。
你知道這十年本宮是怎麼過的嗎?
每天隻能抱著一本日記傻笑,笑完就坐在冷冰冰的宮殿裡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你不在,連空氣都是那麼的寒冷!
她想他了。
或許是心有靈犀,女媧歎息剛落,身後竟就響起了那道,令她朝思暮想的聲音
“師尊,我回來了。”
女媧一怔,猛的回頭,略微失神地望著站在自己身後,笑的如沐春風的少年。
“怎麼了?弟子回來了不高興?”
李長生沒發覺女媧臉色不對,跟個沒事人兒似的,調笑道
“歎什麼氣?誰惹我家師尊生氣了?弟子幫師尊教訓他!”
他又不是第一次一聲不吭的在外麵野了。
但這一回,女媧不打算輕易就讓他蒙混過關。
“某個常年不著家的逆徒唄。”
隻見女媧跟個深閨怨婦般垂著眼皮,玉手托著香腮,沒有吵,也沒有鬨,隻是順著李長生的甜言蜜語,接道
“唉。”
“那個逆徒,罵完師傅就跑了,這一跑就是十年。”
“長本事了喲,翅膀硬了喲,為師管不住他了喲。”
“罷了,大概是為師在那逆徒心裡不怎麼重要吧。”
聽著女媧的自哀自怨,李長生一臉震驚。
他完全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這尊妖族聖人嘴裡說出來的。
這不是前世網劇裡,那些被丈夫狠心拋棄的原配的台詞嗎?
“師尊,你拿錯劇本了吧?”
“劇本是什麼?”
女媧條件反射的問道。
然後…
啪。
兩人都是一呆。
緊張氣氛瞬間被衝的一乾二淨。
李長生暗笑道
這師尊…求知欲還真強!
算賬都不忘問問題。
好在女媧反應快。
見李長生又有要講一堆油腔滑調之詞,哄騙自己的跡象,她先發製人,揪住李長生的耳朵,吼道
“還知道回來呢?你回來乾嘛呀?媧皇宮呆不下你了唄?你死外麵得了唄?”
“啊?你說話啊?心虛了啊?”
“逆徒,你這逆徒,為師那麼疼你,你這逆徒是一點也不知道心疼為師啊!”
“說,在不周山勾搭上了哪個小妖精?把你迷的魂不守舍的,就不肯回家!”
為了方便日後回味,李長生是把後土給自己拋媚眼的細節,寫在了日記中的。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些他以為女媧看不到的日記內容,會成為砸他自己腳的石頭。
“沒有啊師尊,弟子的心裡隻有師尊您啊!”
本著“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心態,李長生妄圖欺上瞞下,玩一招瞞天過海
“弟子不敢忘記師尊教誨,與巫族化解了因果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了呀。”
“哼,是麼?”
女媧鳳眸一冷,冷哼道
“好徒兒,為師念你初犯,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哦~”
“交…交代什麼嘛?”
儘管被女媧盯的發怵,但李長生清楚,自己交代了就是死路一條,於是他咬緊牙關,繼續死扛,道
“弟子對師傅的忠心天地可鑒啊,求師傅明察秋毫啊!”
“嗬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女媧冷笑一聲,不再廢話,直接用蛇尾卷起李長生,冷冷的問道
“後土,媚眼,好徒兒,你不會忘了吧?”
唰。
聞言,李長生頓時臉色煞白。
沃日。
不是說洪荒生靈不能探查不周山嗎?
師尊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難道這就是聖人的手段?
我還是低估了聖人啊!
什麼是信任?
信任就是哪怕女媧做出再多合乎日記,不合乎邏輯的事,李長生都不會往係統身上想。
因為那是女媧送給他的東西!
“師…師尊啊…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哈…”
蛇尾中心,李長生腦子飛速運轉,正編織著借口,突然,他感覺自己渾身黏糊糊的。
低頭一看,原是女媧的蛇尾,一直在分泌黏液。
隻怪前車之鑒。
女媧為了防止李長生再偷襲自己的蛇尾,才在卷住李長生後,往表麵覆蓋了層黏膜。
看著透明無暇的黏膜,李長生忽然眼睛一眯,嘴角含笑,心生一計。
“好啊師尊,你居然這樣對我!”
女媧剛想問李長生的解釋是什麼,卻見李長生擺出一臉心灰意冷的神情,指著黏膜,憤憤不已的開口,惡人先告狀,道
“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嗎?我正人君子李長生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李長生當然知道女媧這是無心之舉。
她如果真的想防備自己,就不會用蛇尾去卷自己了。
但眼下,他想脫身,隻能裝不知道!
抱歉了師尊,要冤枉一下你了。
暗道一聲抱歉,李長生戲精附體,一把鼻涕一把淚,接著演道
“師尊不信任弟子,好,那便鬆開弟子,讓弟子走就是了,省的師尊整日花心思對弟子嚴加防範,影響了修行。”
“不是,不是,長生,你誤會了。”
洪荒出生的女媧哪見過這等場麵?
她又哪裡是前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老手李長生的對手?
一聽李長生那些話,她立馬就慌了神,焦急的聲明道
“為師沒有,長生,你相信為師,為師真沒有這個意思,為師這就把黏液收回去。”
唰。
說完。
女媧真就傻乎乎的收回了黏液,也顧不上再追究李長生和後土曖昧之事,弱弱道
“長生…為師真沒有不信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