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將軍為誰笑!
“怎麼,她還是不肯告訴你?”展兮在滿屋子的『藥』材中上竄下跳的,白『色』的衣服早就沒了原來的顏『色』。
“恩,還是老樣子。”景恪歎了一口氣。
展兮看看火候,抹了一把汗,“知足吧你,吃我的『藥』,她連我的麵都不見。小爺我說什麼了嗎?”
……
景恪沉默良久,“我是她親哥哥。”
“拉倒吧你,就這事兒來說,你是她親兒子也沒用。”某人沒眼『色』地繼續捅刀子。
景恪“……”
“對了,你都沒得她的好臉『色』,葉庭深那廝更是水深火熱吧!”某人繼續上竄下跳中,配置『藥』材的同時不忘關心關心昔日情敵的家庭生活。
景恪扶額,“管好你的『藥』吧。”
“忘了告訴你,這次的『藥』製好,她的腿就能徹底痊愈了。”展兮看了看火候,又添了幾塊兒炭。
“有你的醫術在,我從不擔心她的腿,隻怕她知道真相受不住。”
“算了,你也彆瞎『操』心,慕情的事兒吧,她查得厲害,知道真相是早晚的事,你以為你們能瞞多久?”
景舞手裡的梅花已經七零八落,“將軍今日很閒嗎?”二哥走後葉庭深還守在她這裡。
葉庭深上前拿過景舞手裡的花,“不是她死就是彆人死,當時和親是收服古羅族最好的時機。小舞,這是她的選擇。”
景舞不語,那天的事湧進腦海,像要撕裂她。
她抱著慕情在雪地裡坐了一夜,動都不敢動,她覺得慕情隻是睡著了,隻要等來展兮,一切就會像沒發生過一樣。
坐廢了雙腿,幾乎凍死。
結果她等來的不是希望,是葉庭深的十萬鐵騎。
看到那些兵馬,景舞什麼都明白了。
慕情死,或者說和親公主死在往生林,是為了給景國一個出兵的借口。
說什麼邪魔,什麼幻靈,什麼守護,都是騙人的。
往生林裡有的,隻是數不清的機關。景舞第一次進來,就明白了他們隻是裝神弄鬼,帶兵打仗的將軍不可能不知道。
隻是他們的機關錯綜複雜,實在難破,難怪景國改朝換代這麼多年,前來征戰的將士無一生還。
到了父皇這裡,應該是有了破解機關的辦法,隻是缺乏一個出兵的理由。古羅族危在旦夕猶不自知,竟得寸進尺求娶公主,簡直自取滅亡!
作為景國的嫡公主,為了這家國天下,就是讓景舞自己和親,她也無話可說。
可她始終無法解開心結的有三件事,不能理解的有一件事,總共四件,梗在心裡,夜夜難眠。
其一,為什麼和親的是慕情?景舞原以為慕情情傷過重,自暴自棄。可無論如何,她不會『自殺』,這個理由說不通。
其二,為什麼要瞞著她?葉庭深,展兮,她的三個哥哥,沒有人不知道她與慕情的情誼。即便不幫她勸慕情,也不會不告訴她,讓她看著慕情死。
其三,二哥和展兮為什麼沒來?
其四,如果她的直覺沒有錯,莫邪當晚在樹林裡的話,為什麼看著慕情死而不出手相救,他不可能不知道後果。
慕情死前說,讓自己告訴父皇,希望他遵守承諾。也就是說,這是一場交易,隻有她一個人不知道的交易。
慕情,你走的瀟灑,留下這許多謎團讓我日夜不安。我多想你,我多恨你。
當初景舞從往生林回來一個月的時候。腿傷還沒有大好,就曾殺去尚書府,也就是慕府,差點沒把老皇帝氣死。可惜慕府早已人去樓空。她才知道,慕尚書卸甲歸田了。
短短一個月,京城換了天地。這一切,以慕情的死為代價。
景舞覺得頭疼,她不是婆婆媽媽的人,這件事卻始終過不去。沒人肯告訴她實情,她自己又找不到線索。
“我不想與你說她,你走吧。”景舞『揉』『揉』眉心,不耐地逐客。
“夫人在這裡,不知要為夫走去哪?”葉庭深一貫清冷低沉的聲音,不變的冰塊臉,突然蹦出這樣一句,景舞的身影晃了晃,差點從凳子上栽下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葉庭深打定主意,不能讓她再這麼彆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