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謝過了。”葉庭深依然看著棋盤,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慕情何其聰明,不是看不出來葉庭深的冷淡。隻是想著,像他這樣的人,清冷是一貫的姿態,對誰都是如此。直到後來……原來,他也會笑,也會那麼溫柔。也會想要討喜歡的女孩歡心。
慕情本就紅的臉更紅了,鼓足了勇氣,“你記得沒錯,所以我不是來謝謝你的。我聽說你要去西北了,我,我在這裡等著你回來,我一定會等著你回來!”不敢聽葉庭深的回答,轉身跑掉了。
“你這孩子,對待姑娘家怎麼能是這種態度……”洛清舒來給兒子送羹湯,恰好看到這一幕。
“謝謝母親。”葉庭深端起羹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多好的姑娘啊!再看看兒子這無動於衷的樣子,洛清舒不開心了,“你說說你們兄弟倆,一個悶一個冷,成日就知道帶兵衛國。你說你哥都多大了,媳『婦』也沒個影兒,還有你,你又是這個樣子。”
聽到母親恨鐵不成鋼的話,葉庭深不禁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個什麼樣子?
“母親,大哥才二十。”
“二十,二十還小嗎?”洛清舒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都怪葉伯聞,先是送你們習武,緊接著就讓你們進軍營,讓我見不到自己兒子也就罷了,現在還說什麼娶總要娶自己喜歡的姑娘,軍營哪有姑娘?!”葉丞相無端躺槍。
“我會把您的話帶給大哥,讓他早日為您找個兒媳。”遠在西北的葉庭遠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這還差不多,還有你!你自己也抓點兒緊。誒,對了,你覺得初染這個姑娘怎麼樣?你們從小一塊兒長大,你就沒什麼想法?”洛清舒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母親,她隻是我師妹。”
“木頭腦袋!”
兩年來,慕情經常往王府跑,景舞以及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屬意景恪。
事實上她隻是無意中撞見景恪在寫送往西北的信,知道了太子也在西北。
“阿繹不知道大哥在西北,彆讓她擔心。”景恪並不防著慕情,儘管知道慕蒼心懷不軌。但是,他喜歡的姑娘,他相信。
不是沒察覺到景恪的心思,隻是無法回應。
“景恪,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她多害怕葉庭深不記得她了,如今終於有了機會。
“儘我所能。”
“往後你差人去西北送信的時候,能不能也幫我帶信過去。”
“你西北有認識的人?”景恪疑『惑』。
“是,幫我帶信給葉庭深葉將軍。”
景恪折信的手一怔,“你與他……”
“我喜歡他。”慕情答的坦『蕩』。
景恪默了許久,“我知道了,以後你若有信要送他,便拿過來吧。”
景恪沒想到的是,才幫慕情遞了信過去,就收到大哥景禦的來信,提了葉庭深與景舞的婚事,以及未明大師的預言。
景禦在西北有幸遇見未明大師,放心不下景舞,又想到這丫頭也快被指婚,便問了一下。未明大師言公主一生情路坎坷,注定嫁於將府。若能順利出嫁,便可免去顛沛流離之苦,否則……
要不要告訴慕情,成了景恪的難題。罷了,先不惹她傷心,葉庭深從未見過阿繹,也許會改變心意也說不定。至於預言,且行且看吧,世間的將軍,不隻葉庭深一個,就隻說葉家,不也還有一個將軍嗎?
為了不讓慕情陷到無法自拔,景恪甚至找各種理由不在府裡。慕情以為他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才不願意幫自己送信,現在才知道原因。
是啊!景恪這樣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怎麼會如此,自己早該想到的。
不曾想,葉庭深回京,不見,不議,直接在聖前求娶,決心何其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