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了。”
景舞看著眼前的孩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你還有彆的親人嗎?”
“沒有了,他們全部都被人殺了。”
被人殺了?難道是仇殺?
景舞突然想起帝辭昨夜說的“從我記事起,就一直在逃亡,看著親人被殺,想儘辦法殺彆人。”
眼前的這個孩子,和帝辭的遭遇又有什麼區彆呢?
如果現在就這樣放任他不管,不難想象他接下來會麵對什麼。
景舞沉默了許久,也思考了許久,終是厚著臉皮朝帝辭開口。
“我能不能把他帶在身邊?”
“自身都難保的人,還想著救彆人?”
帝辭冷笑,真是天真,這個孩子的來曆過往一律不知,就敢帶在身邊。
也不知道這些年景二皇子是怎麼教的,連防人之心不可無都沒學會嗎?
“你不覺得他很像你嗎?”
景舞也沒想好要如何說服帝辭,隻能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了。
不過問完就後悔了,唉!簡直蠢死了!這不是在揭帝辭的傷疤嗎?
“像我?不,我可不會乞討。”
帝辭笑的更冷了,一雙丹鳳眼裡儘是疏離,景舞看的心裡『毛』『毛』的。
“要麼就找一戶好的人家收養他吧,總不能不管這個孩子。”
景舞自知理虧,也不堅持己見,退了一步,相信對於帝辭來說,找一戶人家安頓這個孩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其實帝辭說的對,她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如何保的了這個孩子?
她和帝辭的觀念有太多的不同,萬一到了分道揚鑣那一天,又該將這個孩子怎麼辦?
“路清,就照她的話去辦,查清這個孩子的底細,然後安排可靠的人收養。”
“是,閣主。”
帝辭雖然臉『色』還是不好,但終歸是同意了,景舞總算放下心來。
“乖,以後你就不會再無依無靠了。”
景舞理了理小男孩『亂』蓬蓬的頭發,準備把他交給路清。
未曾料想那孩子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朝著景舞就刺了過來。
景舞大驚,隻是這孩子對她來說還不足為患,三兩下就打掉了匕首。
帝辭見狀,一個掌風過來,就將那孩子打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我好心幫你,你卻為何要害我?”
景舞上前點了那孩子的『穴』,使他不能動彈之後才慢慢問話。
雖說以自己的武功不必忌憚這孩子,可如今腿傷有傷,能少折騰就少折騰吧。
“哼!好心?與帝辭在一起的人能有什麼好心?!”
方才還可憐巴巴的眼睛裡如今卻是充滿了仇恨。
不過聽他這話的意思,感情是帝辭的仇人?
看來剛剛是想通過自己留在帝辭身邊好報仇,眼看一計不成,帝辭並不會帶著他,隻好殺一個算一個了。
“你想殺的是帝辭?可是眼見殺他無望,索『性』殺他身邊的人,能殺一個是一個,是嗎?”
那小男孩瞪著景舞,不發一言,算是默認了。
景舞歪頭看了帝辭一眼,心裡有一股說不上來的滋味。
不是所有的善心都會有好的結果,有時候隻是引狼入室,如果今天她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這孩子帶在身邊,極有可能會害了帝辭,甚至害死自己。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帝辭剛才的決定是沒有錯的。
“那你為什麼要殺帝辭?”
“就是他殺了我全家!”
其實這個答案,那小男孩不說,景舞也猜到了大概,他剛剛才說了他的家人全部被人殺了,如今他又對帝辭有如此濃烈的恨意,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