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將軍為誰笑!
江南派來京城給展兮送消息的人還沒到,葉庭深便出發了。算起時間來,他倒是比展兮要早到許多。不過景舞的情況很不樂觀,恐怕他到的時候,來不及生氣,就隻剩下心疼了。
寧初染沒有的撒謊,她的毒『藥』第二天便讓景舞生不如死。
在清晨的時候,丫鬟打了水來伺候景舞洗漱,景舞剛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帕子,心口突然劇痛,她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想跟丫鬟說些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
來伺候的丫鬟一看本來好好在床上坐著的人,突然癱了下去,整個人都痛苦的蜷縮著,頓時便慌了神,連聲喊著“閣主,不好了!”
帝辭身邊的丫鬟本也不是這麼喜歡大呼小叫的,不過這許多日子以來,帝辭對景舞的種種作為大家都看在眼裡,自是明白這景小姐的重要『性』。如今這景小姐要是出點兒什麼事兒,閣主還不把他們活剝了?因此丫鬟一看景舞情況不對便立馬喊自家閣主,也顧不得規矩了。
知道景舞的情況不好,帝辭本就沒離開院子,隻是在隔壁的屋子裡處理閣裡的事,聽到丫鬟的喊叫聲,可謂是破門而出。
看到景舞趴在床上蜷縮著,不過片刻便滿頭的冷汗,額頭的頭發都已被打濕,手裡攥著幾乎快被攥爛的帕子,帝辭覺得感同身受,不,這比痛在他身上還要叫他難受,他寒毒毒發時也沒覺得這麼痛苦過。
“景舞,忍著點兒,我去找阿染拿解『藥』。”
帝辭握住景舞攥緊的手,恨不能分擔她的痛苦,他後悔了,他不該由著景舞來,不該不提前就去求阿染的。求人算什麼呢?他隻要她好。
不過帝辭話落,景舞左手便丟開帕子拉住了他的衣袖,決不能去!景舞在心喊著,嘴上卻隻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景舞,不要逞強,你現在必須要解『藥』,否則會出人命的。”
景舞的手拉著帝辭的袖子,帝辭愈發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了,她的力氣之大,幾乎快將袖子撕爛,而她受了傷包紮好的右手也因為過於用力,紗布上開始滲血。
不行!景舞心裡不同意帝辭去求人,嘴上卻說不出來,整個人又痛又惱,以至於發出來的聲音近於嘶吼。
旁邊站著的丫鬟,也不知是害怕還是怎樣,竟然偷偷的開始抹眼淚。
“好,我不去找阿染,我不去找。”
帝辭掰開景舞握著他的袖子的手,讓她握住自己的手,隻希望能幫她分擔一點痛苦。
景舞這會兒是逮著東西便抓,已經顧不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捏住的是什麼了,聽到帝辭答應不去求寧初染了,她才放下心來。
“閣主,景小姐的嘴巴出血了!”
帝辭這會的心思全在她出血的右手上,經丫鬟提醒,才發現景舞竟已經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拿帕子來!”
丫鬟去拿帕子的時間,帝辭努力的想讓景舞張開嘴,景舞的意識還算清醒,也知道帝辭在說什麼,但疼痛讓她做不到。
“景舞,彆再咬著自己了,張嘴!”
帝辭想去掰開景舞的嘴,又不敢太用力,害怕傷到她,兩人撕扯之間,他竟是將自己的另一隻手送到了景舞的嘴裡。
“閣主!帕子來了!”
那取帕子的丫鬟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自家閣主的手任景小姐咬著,流血了也無動於衷,吭都不吭一聲。嗚嗚嗚!太感動了!誰說他們閣主冷酷來著?!這樣的好男人隻怕打著燈籠都難找!
景舞的手攥的越緊,嘴上咬的越用力,帝辭的心便越痛。都是他沒有將她保護好,都是他管教不善,才會慣的寧初染如此無法無天,都是他的錯!